“不对,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安森鹿靠着墙壁,把玩手机。
江逸杰放下球杆,和煦地笑笑,“也不错。”
咚——
球进洞了。
…………
…………
3月10日的大半夜,安森鹿被“叮”一声的短信提示音吵醒,这还得怪在等级越来越高后,他的听觉也越来越敏锐了。
他拿起枕边的手机,一边揉着惺忪睡眼,一边看向手机。
来自楚启谟的一则信息,说是:“会长,如果你还没睡,要不要一起到山上去锻炼?正好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安森鹿愣了好一会,懵懵地看了眼时间,在心中吐槽:楚老师,到底是你脑子出问题了,还是我脑子出问题了,这可是大半夜两点啊喂?
不久,楚启谟又发来一条信息。
“算了,打扰你了会长,我只是一时兴起。”
安森鹿躺了回去,用手臂遮盖住双眼。
半晌后,他忍不住轻叹一声,睁开双眼,果断地从床上起身,下床穿上鞋子,低头用手机回了一条信息。
“楚老师,我刚看到信息,在广场等我。”
发完信息后,他打开衣柜,穿上了厚厚的蓝棉袄,戴上帽子和毛线手套,看起来就像一个大胖墩,踩着笨重的步伐走入雪夜中。
不久,他就在广场看到了楚启谟,这位怂恿学生熬夜的无良老师抱着手肘,背着剑袋,靠在广场建筑的墙壁边上等待安森鹿。
“哟,这么晚还没睡?”
“睡不着,想找你聊聊一些事而已。”
“行吧,刚好我还没睡。”安森鹿呼出一口白气,随口撒了个慌。
“我们去山上聊吧。”
“好的,会长。”
两人穿梭灰蒙蒙的晨雾,延着小径往山上走去,安森鹿双手抄入棉袄的口袋,开口说:“上一轮副本,怎么样啊?”
“挺轻松的,没有什么难度。”
“那就好。”
“我是想跟你聊聊,我从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啊,大半夜找我来当树洞?”安森鹿乐了。
其实他心里也感兴趣,楚启谟以前到底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形成这样一个奇奇怪怪的性格,简直可以说和现代社会格格不入。
“会长你通常睡得比较晚,我也就想到你了。”
“说吧。”
“我出生时被父母遗弃了,教我剑术的师傅收留了我,带我上了华山生活,于是从小到大我都生活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环境里,日复一日地专注于练剑。”
“喔,那你师傅肯定是什么世外高人了,不会是武当传人吧?”安森鹿揶揄。
“我师傅的确很强,我从小到大和他过招从没赢过,我们一直两个人生活,直到我十二岁的这一年,师傅收留了一个同样被遗弃的女孩。”
“这师傅真好,收养你,教你剑术,还给你配了个女朋友?”
“不是这样的,那个女孩比我小上一岁,但是却患上了一种很严重的病症,只能在轮椅上生活,而且不久就要死了。”楚启谟说,“我随同师傅一起下山,寻求能够救下她性命的医师,但最终还是没能找到,她身上的症状实在太过稀奇,当地没有医生能治好她。”
“然后呢?”安森鹿摸了摸鼻子。
“然后,我和师傅,还有她,三个人一起游遍了整个国家,逛遍了大大小小城市的医院,却还是没能找到救治她的方法。”
楚启谟垂眸,低声说着。
“在那一年,每到一个新的城市,我和师傅都会靠着卖艺来赚钱,划划剑什么的,因为奇怪的装束,我们也经常被骂臭道士、臭神棍,但那个轮椅上的女孩每次总会笑得很开心,她跟我说外面的世界真大,因为患着这种怪病,她从小就被父母关在家里,连学都上不了,多亏她父母抛弃了她,她才能遇到我和师傅,才能和我们一起旅行。”
安森鹿双手枕到脑后,抬头望向挪威的夜空。
“后来呢,救下了她了么?”他一直不怎么喜欢问问题,因为超直觉存在,在问出很多问题前,他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但每一次明知道那个答案,他也总是会问出口,就像是在期待自己的直觉能错一次。
“她死了。”
楚启谟的声音很轻,也很平静。
“我们最后回到了华山,她每天陪我早起,太阳都还没出来就挪着轮椅来我身边,看我练练剑,说这样很有趣。”
“那时我问她,华山会不会很无聊?如果想要的话,我们两个瞒着师傅一起去接着旅行吧。她摇了摇头,跟我说……原来美好的不是这个世界,是有我和师傅在身边的每一天。”
“她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那是相识的一年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