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轻,漂亮,有学识,有品位,在满遮,几乎是位极人臣,在此之前,她想要什么没有?
可是现在,她要摇尾乞怜,求得保命。
看到鹤冲天自然搭在沈香引肩膀上的手,叶蓉肠子都要悔青了。
如果一开始就让人在雨林里把沈香引杀了,现在也不用被如此难以承受的屈辱折磨。
当然她永远也不会知道,沈香引不会死。
从她决定为满遮奇迹做见不得光的事开始,结局就定好了。
“不说?”鹤冲天语气没有任何情绪,听来却很冰冷,“满遮奇迹这次跑不了,查清楚只是时间问题。”
说着,鹤冲天拍拍沈香引的肩,“浪费时间,走吧。”
沈香引还没有站起来,叶蓉转头过来,语气略急,“我家的保险箱。”
她的声音沙哑干扁,声带被刀片划伤。
沈香引重新坐好,等她接着说,身后病房门响,转头看,一个医生带着一个护士进门。
“病人要做检查,麻烦你们出去等。”
护士端着护理托盘,里面有要换的点滴和药品。
沈香引一眼扫过,看到一个半透明小瓶中装着一粒圆圆的白色药丸。
“这个是什么药?”沈香引多心问一句。
护士不耐烦,“抗生素。”说完挤到沈香引和病床之间,“让一让。”
鹤冲天转脸,视线落在叶蓉正在打的点滴上,“你们医院,输液打抗生素,吃药还要吃抗生素?”
沈香引眼疾手快,抢过护理托盘里的药瓶,拧开。
这一粒白色药丸很重,沈香引手指一搓,糖衣剥落,露出里面的金豆。
身后有杀气,沈香引转头,看到鹤冲天抬手挡下医生刺过来的手术刀。
“你们是医院的人吗?”鹤冲天夺过刀后一脚把此人踹飞几米远。
门外鹤冲天的人听到动静立刻鱼贯进门来,没几下就控制住了二人。
巨大动静惊动了医院的人,经核实,这两个人并非医院的工作人员。
鹤冲天从护理托盘上取一个注射器,拉进空气,悬在假装医生的人脖子动脉,“元开在哪?”
假医生恶狠狠瞪着鹤冲天,“你们和叶蓉是一伙的!你们想搞垮满遮奇迹!”
“我问的是…”鹤冲天猛地将针头扎入假医生的皮肤,拇指也抵在注射推上,“元开在哪?”
假医生胸口剧烈起伏,不服气,但也没挣扎几秒,“走了!”
“走哪了?”长针又刺入几分,抓着皮肤揪起来一些。
假医生吓得发抖,动脉注射空气,他可能会死,“出,出境,老挝吧,我不知道…”
“能把针拔了吗?”假医生祈求的说。
鹤冲天拔出针管,立刻打电话给负责这次案件的老警,对方没有接。
他又打给警局,找到跟进这个案件的人接通。
对方急急忙忙,语气很不好,他说,二十分钟前,老警接了个电话出门,被突然横冲马路的货车撞了,当场死亡。
司机醉驾,已经拘留,一问三不知。
鹤冲天说明意图,告知这边的情况,要求对方配合限制元开出境。
不曾想对方说,他还没转正,没有这么大权限,老警现在刚死,尸体都没敛好,他们需要工作交接。
鹤冲天知道事情耽误不得,元开如果跑出去,他们就得去万象或者琅勃拉邦大海捞针。
正施压以理力争,脚下地面传来震动感。
假医生立刻疯了一样挣脱束缚,从地上连滚带爬往外跑,像逃命似的。
鹤冲天长臂一伸,抓住他的衣领,给他拽回来,“跑什么?!”
“我没回信,元总知道我没得手,肯定有后手!放开我!”
沈香引也感受到脚下地面的震动,耳朵一动,“有好多人过来。”
她立刻站起来,抢到话筒前面,“有人聚众闹事,你们现在赶紧多派点人来医院,我们要是在满遮出了事,你们逃不脱失职!”
对方知道事关重大,这两天和周正打交道多了,门清。
限制出境做不到,出人压聚众还是可以。
挂了电话,沈香引跟着鹤冲天来到走廊。
元开不知道在哪找到这么多烂仔,黑压压一片人,看面相就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主。
“果然是叶经理吃里扒外!和两个外地狗勾结,牟利就算了,还抹黑满遮奇迹!”
“就是你们两个搅混满遮?老子失业了,没钱赚,你们要搞满遮奇迹,我砍死你们!”
“我祖上几辈都是满遮人,满遮容不下你们这群人!”
话语间,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
元开是铁了心要把锅甩给叶蓉,满遮奇迹查出什么犯罪事实,都可以说是叶蓉自作主张,而沈香引和鹤冲天两个外地人,是和她勾结的狼与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