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太远,坚定太久,怀疑意味着否定自己,否定过去三十年。
“不可能!你被蛊惑了!你被伪神蛊惑了!”元开有些歇斯底里。
沈香引不屑道:“你真脆弱,你口中的真神也很脆弱。”
“天巫才不脆弱!他拥有颠覆一切的力量!”元开反驳道。
沈香引轻笑了几声:“是吗?那他为什么只会躲在阴暗处连现身都做不到?不不脆弱?那你倒是说说贪金邪神像为什么不能被毁掉?”
元开忽然镇静下来,沙哑的嗓子出发狂热的笑声,他急于自证,说道:“因为,贪金的神像,被我融了,种在三百个人肚子里,你要怎么毁?”
沈香引汗毛竖起,寒意侵蚀到每一个骨缝里。
真毒啊,三百人,找都不好找齐,就算找齐了,要怎么解决?杀了?
元开的手掌被自己戳得血肉模糊,开始觉得痛,大声叫门外的手下进门来。
手下把他从地上扶起,问他要不要叫去医院。
元开摇摇头,对沈香引说:“古今中外,胜者为王,你信你的伪神道,我信我的天巫道,且看最后的结果!”
见他要走,沈香引调动心识意念力,嘭的一声关上门,“那三百个人,都是谁,你有名单吧?”
元开一闪而过慌乱,又扯着粗粝的嗓门笑了两声,“想威胁我?”
“是。”
元开阴恻恻开口道:“我听刀伟那孩子说,你之前和他奶奶关系很好。”
沈香引沉下脸色,“刀伟在哪?”
开元握着自己血淋淋的手,“真正的电车问题来了,一个好友后人,三百人的名单,你选哪个?”
沈香引突然伸手掐住他手部的伤口,“都要。”
元开疼得失声叫喊,一旁的手下试图帮他,被沈香引一脚踹翻。
他的牙齿打颤,突然摸出后腰的匕首,一下斩断手腕。
一道漂亮的金光屏障曝亮,沈香引视线模糊,小腿被手下缠上。
“拦着他!”沈香引是说给鹤冲天说。
鹤冲天收到立刻吩咐周正,“我在这堵着,你去看看有没有别的门,不要让任何人出来。”
沈香引猛踢了两脚抱着她小腿的人,忽然想到什么,俯低身体手指用力戳此人的肚子。
内里坚硬的触感,沈香引当即一掌将其劈晕,转身去追元开。
走廊里,元开带的七八个保镖蜂拥朝沈香引冲来。
眼看着元开落荒而逃,在窄窄的走廊,她被几人围着拖延。
在她缠斗的间隙,元开跑到文化馆后门,几步之遥,助理打开车门等他。
周正恰好赶到,整个人横扑过来截住元开,扑倒在地。
元开的助理见状立刻下车,手肘弯勒住周正的脖子,把他从元开身上拉开。
周正被突然袭来的巨大力量拖起,窒息到额头青筋暴起,满脸通红。
他曲膝,下半身上折,向前打挺,右手朝后戳眼睛。
元开从地上爬起来,手臂被地面擦破一大片,哼哧哼哧穿着粗气,在胸前口袋掏着什么。
趁二人缠斗,他捏出一粒小金豆,走向此时即将脱困的周正。
助理会意,掐住周正的双颊,迫使他张开嘴。
十几米外,赶来的鹤冲天看清楚这一幕,大喝一声制止,同时以极快的速度冲刺来。
元开被这声音震得一抖,转脸看鹤冲天,瞳孔猛地一缩。
鹤冲天嗓音暴躁,“不要吃!咽喉闭住!”
元开用力一掷,将金豆子扔到周正嘴里,“走!”
助理狠狠把周正摔在地上,护着元开离开。
二人钻上车,门都没来得及关,嗡的一脚油门,汽车起步飞快窜了出去。
鹤冲天心如火灼,先顾周正,只见周正嘴型呈O状,憋红脸指着自己的脖子。
突出重围的沈香引赶来,看到这一幕,着急问道:“元开呢?!”
“跑了,周正吃了一粒贪金。”
沈香引太阳穴突突跳,立刻屈身查看周正的情况,周正一直指着自己的喉咙,要呕不呕的发抖。
“卡嗓子眼了?”沈香引问他,又立刻转脸对鹤冲天说,“搂住他肚子!抬起来!”
鹤冲天立刻用海姆立克急救法的姿势搂起周正,沈香引伸出修长两指,毫不犹豫戳进周正咽喉。
用力一压,周正立刻呕出一滩酸水,一粒散发奇异光彩的金豆也在其中。
“吐出来了。”沈香引甩甩手,两指在周正衣服上擦了几个来回。
周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卧槽,什么东西啊……”
沈香引蹲到贪金前,用一旁的树枝挑了挑。
漂亮到不可思议的金豆子,比她见过的任何珠宝都吸引人,仔细盯着看就心生喜欢。
元开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