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元开扯着破锣嗓子笑了好一阵,听起来甚是激动。
“看到视频中你的脸,我都不敢相信!没想到是你……”
沈香引死死捏着电话,没有说话。
元开则是滔滔不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年的老友。
“原来你叫沈香引,谁说这不是缘分呢?”
“你知道,满遮奇迹这个名字怎么来的吗?”
“奇迹,你就是奇迹!你让奇迹发生在我身上!”
“我是真的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碰着你。”
“明天我会到满遮,我们,有必要见一面。”
总算说到点实际的,沈香引问:“在哪见?”
“满遮奇迹工艺画体验馆,对了,不要带你那个暴脾气的男人来,他会破坏我们的友善交流。”
沈香引冷哼了一声,“友善交流?你凭什么以为我们能和和气气聊天?”
“因为我有绝对的诚意,明天见了面你就会知道。”元开极尽和善的说道。
“贪金,是不是在你身上?”
“是。”元开回的干脆,“厄水和业火的神像都被你毁了,可是贪金的神像,无法被毁掉。”
“为什么?”
“见了面,我会细细告诉你,明天,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沈香引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抽痛,思绪很乱。
元开的态度让她很不舒服,他说贪金的神像毁不掉是什么意思……
外面有开锁的声音,是鹤冲天回来了,手上提着几个食品袋。
鹤冲天一进门就看到沈香引在沙发,“在等我吗?”
沈香引灭掉烟,闻到食物的香气精神稍微振作一些,“带了什么夜宵?”
鹤冲天将手里东西摊在茶几上,“太多了,没记住。”
沈香引向前探,拨开看都有些什么。
用塑料袋装的炭烧手打咖啡、茅草烤鸡、热带烤串、舂鸡脚、酸梅粉腌制酸芒果、泡鲁达……
“鹤冲天,你这是…把夜市抢了?”
鹤冲天轻笑了一声,沈香引看他,他正后仰在沙发靠椅上,枕着双手,微蹙的眉刚好舒展开。
“我觉得,你会喜欢吃这些。”
他的声音里有疲惫,说出来带着深沉气音,声音很轻。
沈香引轻抿嘴唇,也放轻声音,“你不吃吗?”
“不想动……”他听起来像要睡着了一样,事实上也确实快睡着。
鹤冲天已经记不得,有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这两天事情格外多,不是在操心就是在劳力。
“少吃一点就去休息。”沈香引剥开烤鸡外面的叶子,清亮的鸡油淌出来,冒着热气,鸡肉香气也散发出来。
鹤冲天嗯了一声,接着猛地起身,手肘支在膝盖上,用力睁了睁眼睛。
好看的丹凤眼生生困出一条浅浅的双眼皮缝。
沈香引有些犹豫,他已经很累了,要不要告诉他,元开给她打了电话,还约在第二天见面。
鹤冲天敏锐捕捉她的心思,偏头看她,“想说什么?”
沈香引撕开鸡肉,摇摇头。
鹤冲天喝了一口手打咖啡,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脑袋再灵光一点。
不行,太困了,他抬手绕绕她肩膀上的发尾,低声说:“今天别让我猜…”
沈香引于是犹豫开口:“元开,贪金的持有者,刚才给我打电话。”
鹤冲天皱起眉,手臂搂上她的肩膀,力度有些肆意的将她揽过来,贴近自己,“他说什么?”
沈香引嘴唇缄默,递过一只鸡腿给鹤冲天,“要不要先快乐的吃完夜宵再说……”
当年永寿宫发生的事,像一颗炸弹,是她的噩梦,是他所有不幸的开端,更是他们两个之间几乎无法抹平的矛盾。
一旦提起,气氛一定降到冰点。
鹤冲天没应允,用更轻但是无力的声音说:“我们不该逃避那件事。”
沈香引垂眸,用近乎求助的口吻说:“那怎么办呢?”
这样的语气,她自己听着都有些奇怪,她想,自己应该是下意识依赖鹤冲天了。
这是棘手的问题,鹤冲天也没有好的解决方法,他摇了摇头,“我觉得很不真实。”
“什么不真实?”
“我和你,我们两个,在一起。”
沈香引自轻的向旁边撤了撤,还没完全撤走,手腕被大掌钳住再次拉回。
“我是说…”鹤冲天看着沈香引的眼睛,试图说服自己,告诉她他的困扰。
“我没见过我的生父母,当你告诉我他们死了的时候,我……伤心不起来。”鹤冲天声音很低,拇指蹭了蹭鼻尖。
这是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被自己所不齿的冷血。
“让我不能接受的是,过往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