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萍奶奶临终所托,还有事没完成,就不留你们了。”
大部分人还是纯良软弱的,他们不敢惹沈香引,怕她不把东西交出来,或者不帮他们找回遗失物。
几个性格强悍点的人,丢下几句狠话,也离开了。
众人走后,娜萍奶奶的家里一地狼藉,沈香引轻车熟路找来扫帚扫地。
刀伟默默走近,犹豫了几秒才开口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香引回头看他一眼,把地上的垃圾扫进簸箕,“你奶奶说,你最爱吃她做的牛撒撇,我先做饭,你过来搭把手。”
……
青罗江边,又一年涨水季。
鹤冲天站立在江边,已经一整天。
去年今日,沈香引在他眼前跳入青罗江,从此消失一般。
天边夕阳沉入山脊,天色渐暗。
湍急汹涌的江水声音巨大,掩盖一切声响。
深蓝的暮色下,溅起的水花,打湿他的发尾、衬衣、脸颊和指尖的烟。
后半夜,鹤冲天独自驱车到碧落古镇。
车上的电台不解人意,放一首讨厌的歌。
歌词唱的是:
明明,还映在我眼中
怎么,转眼旧了
明明,握在我双手中
怎么,却成了空
明明,含在我的口中
怎么还,没跟你说……
鹤冲天立刻慌神无措的关掉电台,可是眼泪已经顺着脸颊经过下巴,滑落进领口。
车子停在沈记裁衣外。
鹤冲天敲了两声门,鸦羽般的睫毛闪动落寞后掏出钥匙开锁。
空荡荡的沈记裁衣,鹤冲天上二楼。
他自欺欺人的猜想,是不是沈香引忌惮大黑天才不去找他?
瞒着自己不去细想,他又不总在家待着。
这次来沈记裁衣,他带了果壳风铃。
风铃挂好,鹤冲天屈缩在那张窄床上。
怎么睡着的,他也不记得,只是半梦半醒间,好像听到风铃响。
风铃响,故人归。
睡梦中,他想,沈香引是不是真的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