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爷的话,江六子显得比我还激动。
毕竟他之前就说过,这事儿最好让江爷出手解决。
况且,从江爷刚才的眼神的话说的语气上判断,他一定知道那股“煞气”的来历!
江爷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重新闭上眼说:
“都是命,但你以为想改就改?想插手就能插手?就这么定了!”
江爷的语气不容任何人反驳。
我本来话都到嗓子眼了,见状也只好作罢。
回屋后,我实在想不通江爷为什么会是这种态度。
要换作以往,单凭我是罗老三徒弟这个身份,他就不会袖手旁观。
可他刚才态度坚决,好像一点儿也不想透露那股煞气的真实面目。
理性分析的话,招魂的碟子碎了,蜡烛断了,这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也就是江爷,这要换成别人,指不定已经七窍流血,一命呜呼了。
看来,那股煞气恐怕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危险。
我相信,江爷要是有把握,那他绝对不会含糊。
想到这些,我心里也就释然了许多。
毕竟连江爷都没把握拿捏的事,我多管闲事,最终肯定是死路一条!
“咚咚!”这时,房门响了:“老弟,是我。”
我开门把江六子迎进屋,本打算跟他聊会儿,但他说自己一会儿就走,今晚不在铺子里过夜。
他随手把门关上,然后对我和杨箐说:
“老头儿自然有他的理由,都是为你好,免得……唉。”
难得见他叹气,我赶紧宽慰道:
“哥,放心吧,我刚才已经想明白了,江爷是护着我,生怕我出事。”
江六子点了点头,然后猛地一拍大腿说:
“特娘的!老子高低得把手艺都捡起来,以后咱也用不着求他,你瞧瞧他刚才那个批样子,装啥呢。”
听到这话,我反而安心了许多。
有时候听他一板一眼的跟我说话,我反倒有些不习惯。
还得是七分痞三分坏,不然他就不是江六子了。
紧接着他又问起我林姐怎么办?
我想了想对他说:
“我和她,到底是四家后人,老张当初对我很好,我没理由不管他女儿的后事。再说,她的死,我多多少少也得负些责任。”
可江六子却不同意,他否定道:
“你有个屁的责任,这都是上一辈人挖的坑,结果却活活埋了你们这辈人。”
听到义愤填膺的口气,我倍感安心。
相信他也是经历过这些的,否则也说不出这样的话。
江六子答应帮我联系好路子,包括棺材、墓碑、前锣鼓后唢呐。
我很感谢他能这么帮我,更别说我俩出生入死都好几回了,是他一直护着我。
回想起初见他的时候,自己还对他有偏见,时间越久,我这心里就越是有些愧疚。
聊完正事,江六子就走了,说是要去办点事。
等他离开后,我这才有空问问杨箐,今天她到底都看见了些什么?
说起在仓库的遭遇时,杨箐并没有表现出害怕。
她一边摆弄着护身纸人,一边对我说:
“隔着窗户,我看不太清,但肯定不是人。”
“就没别的了?”我轻声追问道。
杨箐摇了摇头,然后说那股煞气本来是冲着我去的。
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终死的是林姐。
眼看问不出有用的信息,于是我又问她刚才江爷在招魂的时候,看见了什么?
可这一次,她眼里明显透着深深的恐惧!
结果不管我怎么问,她都拒绝开口。
我不想逼她,只能就此作罢。
但这事肯定没完,兴许才刚刚开始!
……
兴许是在洗浴中心睡过一觉,我天还没亮就醒了。
我看了看时间,凌晨五点,心想时间也差不多。
于是我叫醒杨箐,让她跟我一起去送林姐一程。
毕竟,我们都是四家的后人。
江六子已经帮我联系好路子,我带着杨箐先去的棺材铺。
老板提前知道我们要来,棺材已经备好了。
我敲了敲板子,很薄,上面的装饰都是贴纸。
老板一句话都没说,接着又掀开盖子让我瞅了一眼里面。
福禄铺子只有一块儿布垫着,纸钱元宝的啥都没有。
我谢过老板,付完钱,请他叫人把棺材送到太平间。
离开棺材铺后,杨箐问我棺材为什么这么寒酸?
我告诉她,林姐这种死法,既不是枉死,也不算早逝。
通俗点说就是“不得好…”。
像这种死法的人,肯定是遭了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