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石头源自凉州东南部的山区。
程晚把这条关键信息牢牢记住,就暂时把这事儿抛在了脑后,她最近没工夫也没心思研制水泥。
这个朝代,官员的年假有七天。年前两天,年后五天,也就是腊月二十九开始放假,年后正月初六开始上值。
一是临近放年假,大家都盼望着过年,二是不少官员都有自己的门路,多多少少都知道了即将有大事要发生,所以放假前的最后两三天,程晚在兴农衙总的来说过得还算平静。
当然,这个平静是相较之前而言的。
依然有人看程晚很不顺眼,巴不得她马上离开兴农衙、离开官场,见了面就想冲程晚几句。
这些对程晚来说实在不痛不痒,程晚轻轻松松就能应付过去。
不过,也有人和她的关系越来越好。
像兴农衙的从九品衙记季达海、兴农衙八品务正肖同泰、兴农衙从八品务从谢宏......
除了同僚关系方面在持续改善,程晚也正式在徐卓诚的安排下开始干活。
上值期间,程晚在兴农衙认真学习、完成自己的任务。
下值后,程晚把自己的精力和时间都放在了给程大平准备保命的物什上。
如此,程晚一直未注意兴农衙少了一个人。
少的那个人是范逐。
腊月二十五那天,范逐因为怂恿罗检事杀了程晚而被罗检事看透本质抓了回去。
从那之后,范逐此人就没再来兴农衙上过值。
程晚通过看兴农衙官员名册知道兴农衙有范逐这个人,但她还没来得及将名字和脸对上号,范逐就不在兴农衙了,所以程晚自然是没注意到这个人。
倒是有和范逐的关系还可以的官员发现范逐没来上值后,有随口问过罗检事,毕竟范逐平日里基本是跟在罗检事后面行事。
罗检事当然不会告诉他们范逐被交到司马大人那里去了,只警告他们不该问的不要多问。
混迹官场之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政治敏感度。
在罗检事的警告下,明面上自然不会有人脑子有坑的继续追问范逐的下落。
就这样,范逐的“消失”连半点水花都没激起。
腊月二十八,今天是放年假前的最后一天,晌午饭后,别的部门在干什么程晚不清楚,但兴农衙内大家已然没了上值的状态。
官员们分别领了各自的年礼后三三两两地凑到一起,聊着闲话。
大家伙儿都是芝麻小官,手头上该干的活已经干完了。此时,大家伙儿不想思考这样或那样的烦心事,心中满是对过年的期待。
有任何事,都等过了年再说。
“程大人。”
正和肖同泰等人闲聊的程晚应声回头看去,是罗检事。
程晚几人忙向罗检事行礼,“见过罗大人。”
罗检事微颔首,向来严肃的脸上带着浅笑,“在聊什么?”
程晚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里面肖同泰的官职最大,所以最后肖同泰向前一步,回道:“回罗大人话,等会儿下值后明日就不用来上值了,即将过年,我等就聊了些和过年有关的闲话。”
罗检事点了点头,目光转向程晚,“程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程晚眨巴了两下眼睛,心中疑惑,面上却不显,她面色恭敬地跟着罗检事走了。
肖同泰几人面面相觑,季达海的脸上露出了几丝担忧,“罗大人和程大人就没怎么说过话,怎会突然来找程大人?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谢宏沉吟一声,说道:“罗大人的态度挺好的,嘴角还罕见地带了笑,应不是坏事,”
罗检事的办公室门大开着,办公室里面,程晚坐在一张客椅上,罗检事亲自给程晚倒了杯茶。
程晚有些受宠若惊地微躬身双手接过茶杯,搞不清罗检事这是要闹哪样。
毕竟,她在兴农衙的这几天,罗检事可没怎么给过她好脸色,每次看她都跟看空气似的。
罗检事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端起茶杯浅啜了一口热茶,这才看向程晚,开口道:“程大人对范逐此人可有什么印象?”
“范逐?”
罗检事点了下头,“对。”
程晚实话实说道:“我只知道兴农衙里有这个人,官居从八品,目前名字和脸还对不上,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罗检事放下手中的茶杯,盯着程晚,眸光平静,嗓音中带着股凉意,“程大人,有人指使范逐欲通过本官的手要你的性命。”
程晚的瞳孔猛地一缩,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浑身的气势骤然一变,戾气外露。
下一瞬,程晚长睫下垂,握成拳的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