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回来的,”张韩故作心慌的拉了她一把,连忙进了房来,把门合上。
一路到了内屋床榻边,夫妻俩坐下,而后才道:“夫人,我是偷偷回来的,有大事将生,不得不如此。”
“真的?”曹宪的眼神登时一凛,而后左右晃荡了一下,不自觉的凑得近了些。
“夫君,你可知道回来乃是死罪?在汉律之中,牵联家人,以谋逆论处,兄长可知道此事?”
“当然知道……”张韩瘪了瘪嘴白了他一眼,“不就是他派人去叫的你?”
“哦,对。”曹宪恍然,然后又镇定的坐得端正。
一夜过去。
他看了许久,发现除却农耕兴旺之外,想要让南临县构成繁荣之景,还需要工造之事,因为农耕是长达一年几次收成的劳作,并非能短期收成,百姓囤积一年的钱财,若是都存入了钱庄,他们会焦虑。
“好吧,那,夫君,宪儿就先回去了……把消息告知几位夫人。”
“屁,”张韩直接白了他一眼,“愉快得要命,你根本不懂。”
简直是绝了。
“夫君,”曹宪无语凝噎,盯着张韩看,满眼都是心疼。
怎么还生气了呢!?看这意思,以后还有可能把我赶出去?
“咋了这是?”曹昂好奇的问道,“昨天晚上,不愉快?”
或者是张韩自费。
还用如此手段来威胁夫君,当真是为权势蒙蔽了双眼,我此前读书时,不知见过多少因为财权而彻底改换面貌的人,甚至到六亲不认的地步。
除却这些不会有别的可能。
曹宪心想。
这是我家啊。
写到这里,荀彧才算是颇为满意,南临可以成为下一座许都,说起来倒是不错。
“哼!”
或许,谁都不愿看到这一幕。
荀彧看着手中的书简,已经形成了简略的文字,在南临县建立牙行、钱庄的事,他已经反复看了十几遍,最后在下方的批语之中,写了简单的一句话:需再加工坊、土建坊。
“并没有,”曹昂无情的打断了他,道:“荀令君说,若是我来主持无妨,若是伯常参与,他必不同意!他不相信伯常的人品。”
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丁夫人来责罚大兄,是最好不过的了。
“啧,”张韩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有没有娇嫩的鹿肉,羊肉,叫御厨来帮我做一顿饭吃,再去东山窖藏的美酒,我心伤缓一缓。”
“那现在,夫君,我们应当如何?”
张韩的话落地,曹宪很来手拿一张锦帕,直接吧嗒落在了地上。
这一点,荀彧在思索片刻后就能看出来。
土建囊括了水利、城防、房建和山地的开垦等事,每月都需要大量的人力,不光是南临县本土的百姓,连周边的县乡都可以派出人丁来聚,赚取钱财,这需要朝堂拨付钱财。
张韩就是为数不多的让他开怀之人,毕竟他真的有很多办法,可以让大汉变得更加繁荣平稳,让百姓能够过得更加安定。
伯常。
看到这,荀彧又划掉了张韩这两个字,改成了中郎将曹昂。
……
“兄长他,竟然……”曹宪感觉自己的认知被完全颠覆了,敦厚仁孝的兄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而且,还将夫君软禁于此,若是日后父亲知道了,还不严惩他?!家传内戒令下后,不知道多少人因为贪腐、铺张浪费而被重罚,甚至因此殒命。
若真是到了这种地步,那岂不是要逃亡了?
“夫君,什么,大事啊?”曹宪眨了眨眼,还是没忍住,“不会是,又要打仗了吧?”
“我想趁早留下香火,以后若是我有事被灭了口,夫人也好……抚养孩子长大成人,让我老张家,有后呀。”
刘协喃喃自语。
但若是加上工造和土建两事,就不会那么单调了。
曹氏可以用一女来彻底拉近张韩和曹家的关系,同样曹昂的婚事也必须要有足够的意义,需要精挑细选,张韩估计,就在攻克冀州之后,如果不是颍川的世族,那就是清河的世族。
女人,果然不能太聪明,那就不可爱了。
曹昂愣在了原地,一直随着曹昂走过去的视线而转头,怎么了这是?
忽然间对我如此冷淡,我不是你最敬佩的兄长吗?而且昨夜我还特意秘密将你接来,和你日思夜想的夫君,在我精心打造的府邸上,相会。
曹宪看都不看他,直接走了。
而工造,则是囊括了张韩一直主张的手工、轻工几业,这是惠及妇女、巧匠、木匠、瓦匠等等,各类匠人之事,若是南临县的工造足够,可以让上万人得到工事赚取钱财,那么农耕、工造等,便可一同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