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准备马车,送我去乐坊雅舍,我和府君聚一聚,这荀令君太伤人了……”
其实小时候,兄妹之间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小时候曹宪最崇拜的就是曹昂,而且长大了,曹宪也一直将他视作榜样,恭敬有加。
荀彧安排好了这些,让人把奏表呈入宫中。
宫内的刘协已经长出了胡须,正在铜镜之中看着自己的样貌,他感觉,这些年过去,已经成长了许多,对于政事、民事,也心中更为了然,可以有不少策论来印证许多政令。
人心若是不稳,自然不会信任牙行和钱庄,这两处地方都会因此而变得荒废。
但是这种镇定其实张韩看得出来是装的,那双眼,一直在忽闪忽闪的,左右不安,明显是猜测因为什么而回。
丞相一定会精挑细选。
曹宪整个肩膀都无力的垂了下去,她已经下定决心,找机会把这件事告诉丁夫人。
“不打不打……”张韩故作难过,却叹道:“唉,你不知道,那叶壶关是一座荒关呐,我们去了之后,发现这条路上,行走的商贾着实多,一问才知道,现在许都贪腐极其严重,每过一队车马,你兄长就要收六成所得。”
第二天中午,曹宪醒来时,得婢女送来了水洗漱完毕,张韩送她一路出园,门口吩咐人准备好了车驾,刚好碰到公务暂歇回来的曹昂。
“若是朕能主持民政之事,或许也可让一地富足,百姓安居乐业。”
“哇擦嘞!?”张韩直接惊呼起来,他内心是瞬间崩溃的,料想不到,当初儒雅随和的荀令君,浓眉大眼的荀令君,怎么也变成这副模样了,你居然不相信我!?
“不是说我不掺和吗?!都已经说好了你主事了!”张韩就觉得奇怪了,明明一早就已经说好了的,怎会变成这副光景?!
“是的,他就是不相信你不掺和,而且我话刚说出去,他马上就问我是不是你回许都了。”
“没吵架,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古时那些君子,能真正名留至今的也不过些许。
又或者,是在猜测张韩这次叫她过来,是不是因为有些话,再交代一番。
兄长得了权势,也是今非昔比了,没想到竟然滋生了这等贪腐之罪,心里已然没有了仁厚正义之本。
“伯常还是没心没肺点好,现在这个状态,挺好的,”荀彧轻笑了一声,而后收起了表情,重新恢复板正的面貌,他其实平日里很少笑,只有想到真心觉得高兴的事情,才会面露笑意。
“配合他,”张韩面色板正,严肃的道,“唯有如此,才能让他放我出去,待到日后,再周旋,我已经答应了子脩,给他一桩天大的功绩。”
“果然,我一回来,他立刻将我拿住,威逼利诱之下,要我日后与他一同辅政,共掌天下财权……”
不像善良的小姑,我不管说什么她都是下意识的先质疑,而后立刻知道真相,冷笑之。
“夫君……”曹宪脸变成了红苹果,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曹昂:“……”
“我回来,就是为了痛骂他,把他骂醒!结果被他软禁在府邸之中,他说让你来见我,便是想用宪儿你,来约束我……”
张韩回头和曹昂一路走着,问及了南临县为试点的事,还有钱庄与牙行的开设,早上曹昂去忙,应当就是去尚书台和校事府走动。
他现在信心爆棚。
“这时候就别夸了吧!”张韩嫌弃坏了,瞪了曹昂一眼,满心都是五味杂陈,他感觉自己的人品和名声,有必要再想办法拯救一下了。
因为父亲很可能不会轻易的饶恕他,但是丁夫人会给一个刚刚好的惩罚。
荀彧现在不喜朝堂上的士大夫一族,因为看到他们的道貌岸然,同时也不愿让丞相误入歧途,导致日后自己难以抉择,可其实,这些年多次想到这些可能让他动摇的未来,都已经有过抉择了。
尚书台。
张韩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宪儿哪里都好,政事、局势看得明明白白,偶尔还能和我一同商议几句,就是为人太过单纯,我说什么就信什么。
我是中郎将,你是罪人。
“嗯,全然不知,他做事谨慎,才智之高明,远在我之上,我到了此处才知道,叶壶关这个地方,竟也是你兄长特意进言安排的,他料定我嫉恶如仇,眼里揉不得沙子,知道这些事之后一定会回来找他,于是才这般行事。”
你甚至不愿叫我一声大舅子,而且还如此霸凌我。
接着,他又加了一句“以文汇之地,吸引贤才入县,办学讲学,方可吸引天下学子”,这一点,便是让南临县拥有文化底蕴,成为文人之乡,毕竟这里本来就是颍川,颍川是多年的文汇之地,百年世族均处于此。
兄长果然还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苍天……
“父亲还未知道这些事?”曹宪忽闪的双眼皱褶,一脸凝重的问道。
他的心,已经在多次朝堂逼迫,丞相退让、仁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