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也不知道,张韩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心也是暖的!为什么就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不是的,并非如此,绝不可能,伯常你不必再说了!”关羽有些烦躁的拱了拱手,他不想和张韩继续这个话题,但是……却还是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慌乱。
张韩道:“兄长你也不必着急,或许玄德公离去的时候,给你留下了什么口信,或者是有人还在等候你回去,再行告知呢?”
“应该没有……”关羽还是低头思索了片刻,脑海中反复考量了最近一两日的事,他在刚刚回来的时候,就打算去面见兄长,将战场之上的功绩,以及风云变化的战局,和他们在酒后深谈一番,却一直没有遇到机会。
去了两次,都被告知刘备不在鲁阳,而是有事已经外出了,没想到今日,就收到了他离去的消息,又或者说,在前几日,其实他就已经走了,只不过是将消息一直拖延到了现在而已。
对,定然是如此。
关羽心乱如麻,有一种愧疚感,不断在内心萦绕滋生,很快就挥之不去,甚至耳边都还响起了嗡鸣,导致他此刻什么都听不清楚,眼前的目光都稍微模糊了些。
张韩关切的话语,他一句也听不进去,就只听见“玄德公已走”、“还请宽慰”、“兄长不要着急,他们不会丢下你的”之类的话,但是这种话,越听就越是难受,结果接下来的一炷香时间,关羽没有参与商议。
自然,此次商议也就草草结束,而曹操下达了一些命令安排之后,命人传达出去,便让他们各自离去,其余文臣各回其位。
叫来的人里面,惟独留下了张韩。
等人走后,张韩悄然走到曹操的面前,轻声俯身下去道:“岳父,我看云长兄长这模样,怕是要思念成疾,恐怕要追过去的……”
“不会吧,我对云长还不够好吗?”曹操眼眉一挑,张韩这话还是让他的心里忽然紧张了些许。
“不,我觉得会!”张韩眼神十分坚定,话语干脆利落,他想在一两句话内,打消曹操心中的所有侥幸,“义字,在云长兄长的心中,看得比命要重要,所有的恩情、富贵、功绩,甚至是所谓青史留名,流芳百世的好处,都比不过心中的义气。”
“无论玄德公怎么想,是否是真的丢下了他,他都会追随而去,我坚信这一点,而且若不是因为如此,岳父也不会如此欣赏云长兄。”
“说得对……”曹操听完这话暗暗点头,伸手虬戎胡须上抓了几把,眼角微微颤动,已显得十分的艰难。
回想关羽的好,他的确觉得最为欣赏的便是他的义气,若是换一个人未必能够得到自己这般喜爱,譬如张韩这个混账,我就一点都不喜欢!
“啧,”他无奈的咋舌一声,抬头瞥向张韩,“你这么说,怕是有些好办法给我?”
“没有。”张韩拱手而下,鞠躬致歉。
那你说个鸡毛!?
非要把话说得这么透彻,你是痛彻完他的心扉了,现在准备在我心上也拉个口子是吧?!
曹操眼睛瞪了瞪,终究是懒得说他。
“让我好好想想……”曹操低头沉思,心思也一下飞走了,不自觉的走了几步之后,还是回头来凝视张韩,狐疑的问道:“伯常,他真的会动心思,不顾一切的去追随刘备?”
“嗯。”
“行,你去吧,我应该能想到办法,既满足他的义薄云天,又让他不能轻易的离开我,”曹操失魂落魄的思索着,竟然从主位上往后堂而去,那在场的人可就迷茫了,不是还有公务要处理吗?!怎么他还直接走了?
张韩左右看了看,和郭嘉、戏志才都使了使眼色,轻声道:“那,我们放半天假?”
郭嘉白了他一眼,道:“你走,我们不能走。”
烦死了,你一个处理南阳公务的,来丞相府这里蛊惑人心干什么,真和你走了,到时候罚俸时,又没你的事!
郭嘉老上当人员了,根本不信张韩的鬼话。
从丞相府出来,典韦拐了张韩一下,道:“诶,君侯,方才丞相说那事,你真没办法?”
“真没有,人想走,你怎么拦得住嘛?用内力都拦不住。”
“屁力!”典韦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又不解的道:“那你捅出来干什么,这话何必说得明白?”
张韩嘿然一笑,“哈哈,恶心他一下,丞相之前把我们俩的功绩全抹了,甚至还要扣黑袍骑的犒赏,现在一点改命的音讯都没有,我心里不平衡!”
还真是恶心。
“那就真没办法了吗?”典韦自己也下意识的去思考,想了半天,还是没办法,摇了摇头道:“害,我想这些干什么。”
“诶?如果说把关羽锁在院子里呢?”
“啧,你话怎么这么多!都说了没办法,我真没办法!”
两人互相怒骂着,悠然离开丞相府,往半山城而去。
……
回到府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