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可恶,心胸险恶,无德小人,险些坏我大事。”
“不重要了。”
不容他多问,直接将他关入了牢狱之中,木柱栏相隔,在正面摆了桌案,袁尚身子较虚,平日不进这等苦寒湿冷之地,何况里面还臭气熏天,于是直接出牢去等候。
“那太好了,”袁绍拍手而笑,“果然,曹操欲以诏书乱我后方,联合西凉、辽东等地之举,并不能奏效,这北方士人与名流,均愿追随于我袁氏。”
这狱中,不知已经“病故”了多少刚直名流。
去年一败,让自己是一败涂地,因为是力主和曹军交战,所以战败之后,他自然也是背负罪责,许攸当时还以为,去掉自己的监军之则,不再随军参议,就已经是很重的惩罚了,日后不会再有。
那卫士想了想,点头道:“几日未曾收到有乱的消息,主公今日已开怀大笑几次了,看着心情像是不错,公则先生可入堂内一叙。”
郭图又默了一会儿,方才叹气道:“许都来信,乃是衙署律司之中的心腹探哨,他们查探到许攸似乎和许都有所往来,而且,又有书信说,早年求学时,许攸和曹操乃是同窗,有同门之谊,又有同窗之情,若是叙旧其实倒是也说得过去,可偏偏在这个时候……”
“那会不会是有人从中作梗,因此暗害呢?”
“嗯?”袁绍脸色大变,茫然盯着郭图看,一口气吸满后,竟然久久没有呼出来,许久之后才松口道:“不错,子远和曹孟德乃是同窗,这件事他曾与我说过。”
崔琰摇了摇头,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但证据确凿,即便是主公想要护着,也不太容易。
而今,宛如大山倒塌一般,自己的权势恐怕已经再也不复当日了。
“如今,因性情、品德而有所差别,身居之位自然也不同,许子远此事……”袁绍思索良久,同时挥手让宿卫退出去,方才轻声向郭图问道:“已有多少人完全知晓?”
待,获胜之后,天下仍然还是要以德行为重,不可只论才学。
郭图心中明了,便道:“与许都往来之事,还未知晓,但那些被人告发的恶行,却不少先生都嗤之以鼻。”
在案牍后跽坐而下,面对仍在茫然的许攸,沉声道:“足下之罪,在纵容亲友、徇私枉法,贪图富贵、背主求荣,欲通许都而求得保全。”
“天下仲氏,何等地位,恐怕曹阿瞒也未能设想,他这一辈子,最想得到的应当就是这受儒生敬仰的家族底蕴,身份地位,只可惜,阉宦之后,难登大雅之堂。”
郭氏之中,亦有如此之人,不修行检,日后必为人把柄在握,只怕是再多的功绩,也难登大雅之堂,许攸之才、之思,可说是并不在那郭奉孝之下,又同样是先前得到其主之信任。
许攸听见这话,面色一寒,双腿不自觉的发抖,崔琰这般说,他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崔琰乃是正人君子,行事端正,眼里揉不得沙子,见到哪怕公子犯错,也会直言不讳。
也算是,将许攸这人彻底的钉死在了耻辱柱上,他的事迹,也许还会被青史铭记,成为后人之警示。
“唉。”
袁绍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勃然大怒,一脚踢翻了案牍,吓得门外卫士慌忙冲进来,原本在堂上的那些宿卫统帅,立刻就看向了郭图。
“好,主公英明。”
崔琰也没让他等多久,很快就叹道:“不过,主公并未不念旧情,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把你处死,只是将你下狱在此,待一月之后,发还回家中,等他回来再发落。”
郭图惊魂未定,现在方才缓过来,眼睛一转立即明白袁绍这是要保他一命,但其实也是做给其余追随之人看。
“在下本来也是做此想,可是,在此之前还有一些情况,因主公出征在外,怕扰乱了心思,没有禀明。”
为了拉出一人来惩处给文武看,这样百姓能安心,军中将士也可安定作战。
如果说了,他会不会勃然大怒,然后迁怒于我?
毕竟,这些年袁绍大势在手,军威甚重,已经逐渐凌驾于士人之上,展现出了人主的威望,他现在不需要患难与共的家族,要的是听话的属臣。
还留了许攸一命,待日后大胜归去,自然还能宽恕赦免,当然,这种状况下,即便是赦免出狱,日后也难以再任要职。
没想到,主公现在在前线受挫,却还能想到远在后方筹措军粮的他,并且再来踩上一脚,以安定军心,按理说,如此惩处,恐怕也是有些目的才对。
不出事则好,一有祸事,与他相关的把柄全都冒出来。
“不错。”
呵,那时,郭嘉还在魏郡邺城,将我满堂文武清流,骂做是古板鼠辈,顽固不化,守礼而无知变通;上任用以亲、以名,却不以才能各司其职。
故此,惩处乃至于处死某些名气不小的儒生,早已不在话下。
“会不会,是有意暗害,离间我与子远,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