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拼搏又是为了什么?人搏杀,乃是为了求变数,而非是去走完此前已经料到的定数。”
“方才先生说,冀州之战中,黑袍骑突进百里之地,袭杀袁绍将领文丑,这是事先料定其行军路线,但那只是猜测,个中险阻恐怕不是定数。”
年轻人意气风发,面带玩世不恭的笑意,丝毫不把对面之人放在眼里,自信满满,极有气盛青年之质。
“先生,我且问你,若是换一支兵马,能否突进百里,进入冀州境内,或者换句话说,那一战为什么不是关云长突进奇袭,张伯常守,而是反之呢?”
中年人身后站着那黑袍莽汉眼睛顿时一瞪,“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俺……觉得关云长没有胆气,才能不如张伯常吗?”
“那不是,”年轻人抬头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应当是已经猜到了什么,“这并非是看不上关云长将军,他守规矩,乃是听令行事,但是伯常君侯不守,不守规矩便可以让军中探哨拼死送出去的军情毫无作用,如此乃是奇之所在也,再者说,黑袍骑多年精心配备军备,武器、军马都属上乘,每一骑都是重金打造,人命恐怕还没有他们那一身军备值钱。”
刘备一愣,“为何会聊到火攻?”
偏偏这个时候,刘备也在低头喝水,好似看热闹一样,似笑非笑的等着三弟胡闹。
刘备颇有礼度的笑着起身,对张韩拱了拱手,看向那青年道:“和这孩子闹着玩的。”
“俺不要你说假话,你今日既然说出来孰强孰弱,那也得给一个理由才是,要说服俺才行,否则这不就是背后嚼人舌根吗?难道此举也算儒道礼仪?”
“嗯,这倒是真的,你记性不错,”张韩满意的点了点头,“既如此,你来许都,本就是为了来求学的,为何要贪玩。”
刘备心里陡然一惊,还没抬头去看,就已经知道来人定然是张韩,毕竟最近司马防负荆请罪的事情闹得挺大的。
“不行了,不行了……”陆逊摆了摆手,直接瘫倒在了地上,艰难的撑起上身,和张韩哭诉道:“君侯,在下,在下不善于此,实在是走不动了。”
张韩听完,顿时竖起了大拇指,“好辩言。”
“嗯,三将军所言极是,我自己都很敬佩云长兄长。”张韩笑着点了点头,根本不去争论,而后又道:“而且,你们是不是忘了,我只是个参军,为何要与关将军那种领军之将才相提并论?”
“这些经历,那可是在生死之中得到的,无比珍贵!”
张飞得理不饶人,揪着他肩头的衣物,根本不打算放他离去。
一到我这里,你居然没事了!好像放一百个心似的。
张韩想了想,道:“如此,你只好跟着我了,整个许都,只有我这里是最为隐秘之地,又可得学,又能有自由,你想要的便是如此吧?”
“也有道理。”中年人乃是刘备,笑着点头后,伸手拦住了张飞抬起的手臂,“三弟莫要如此暴躁。”
“我真的只是,孩童心性,贪玩,方才如此,绝不是南方来的探哨……而且,我陆氏族人,的确有部分到江东避难,投身于孙氏麾下,可我当初知晓庐江为丞相兵马所占,已回归汉廷,立刻就跟随族中长辈一起回来了。”
恐怕,族人那边也已经被打听过了,不敢有所隐瞒。
一百个黑袍骑壮士,都是龙精虎猛之辈,正在盯着一个年轻人跑圈。
难受到,难受到陆逊恨不得自己将喉咙给割了。
“君侯轻便。”
“哼,哈哈,”张飞冷不丁看了那青年一眼,没好气的道:“我还以为真是见地不凡的年轻人,害,却没想到是个探子。”
“说不过,想告我家中长辈?”年轻人嘴角一扬,连忙起身道:“我可决不会说,萍水相逢,一番饶舌,叨扰先生了。”
“哈哈……”青年尴尬的笑了起来,但嘴角却是在不断抽搐,他知道今日惹到麻烦了。
“你好大的胆子,想弄这种金蝉脱壳的戏码,让族兄许都学堂,自己则游山玩水,欲离开将豫州见闻全数看透,然后去投身江东孙氏。”
以后真不能当呆头猛汉来看,他明显是已经可以出院了的。
“字伯言?”
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呐。
“我不去!”陆逊一听就麻了,那地方可是张韩的私营,深似海呀。
“要不带你去面圣?”
“聊到火攻了吗?”
“好,”张韩回头又复和两人点了点头,而后带着年轻人离去。
“走?”张韩眉头一皱,“合着你偷偷歇来的吗?”
“俺跟你说,关云长是俺的二兄,你方才的话,让俺听着浑身难受,现在你再重新说一遍,用你的学识再好生分析,张韩真有关云长厉害吗?”
“哼,”张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