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了!”臧霸提起了长枪靠在肩头上,胡须飘扬,金刀大马的坐着,对黄忠投以感激的目光。
“唉,”黄忠摇了摇头道:“还是来晚了,死去了这么多人,若是早一些来,也许还不至于让那昌豨跑掉。”
“现在他们两军对垒,正是我们待价而沽的好时机,当初兄长与我们共聚,就是为能投身一方,成为稳固之功臣,从山贼摇身一变,变成扶汉功勋。”
“府君……”
“一旦叛走,从此可就是流民浪子,再无归汉之可能。”
能活着到达青州就不错了,而且袁谭要的是我们去投奔吗?又不是什么海内名士,也不是威震四海的猛人,不过是想要分化泰山兵马而已。
黑袍骑和于禁所部,在战场忙碌了许久,本来早就可以离开了,但是黄忠打算再等等。
很多头戴黑巾的将士涌了过来,护卫在了臧霸的周围,将他向外拉扯。
这些骑兵也是敢怒不敢言,但是心里都明白,已经是这种情况了,还去享什么荣华富贵。
“我看谁敢。”
“袁氏一门,势大敌国,天下故吏名流,无不是出自其家族之中,袁绍年少时广交高朋,揽财无数,在冀州根深蒂固,连韩馥都要将州牧之位,让与他手,现在,袁已有四州之地,坐北方大营而拥百万之军,向南动兵如有神助,横扫千军之势耳。”
“方才末将都听见了,我又不聋。”
“好说。”
那副将眼中热切一闪而过,都是好利之辈,岂能不对大功重赏动心?他回身扬起武器,呼喝了几句,又有几十骑翻身上马,整顿军铠,拍马随他冲向臧霸,去势汹汹,显然要直取其人头。
黄忠看了一眼身侧,下马来让一名黑袍骑将战马上的银甲取下些许,只留下马面和马鞍,其余的铁帘都拆却,让臧霸骑上。
说完,臧霸拍马而去,狂奔的马蹄踩起了大量的尘沙,在逐渐转夕的日光中,宛如孤高的游侠。
“遵命!”
此时,又有不少兵士见势不对,不敢下手,投降跟随,人数倒戈越多,则臧霸之势越盛,而昌豨军中更是人心惶惶。
“府君快走,此地已埋有刀斧手,不是久留之地!”
昌豨眼睛都瞪大了,奈何身边最后一名宿卫也已经在方才被射杀,他连一个为自己奔走下命令,喝令小兵的副将都没了。
“对,昌豨狼子野心,欲叛汉自立,我们也是迫于无奈,方才听令。”
“哈哈哈哈!!”黄忠顾左右而大笑,对于禁道:“那我就拍人先去取来,再清点叛军私藏,到时候一起归入国库!”
“咱们护府君杀出去!”
“府君,我一家老小都在将军手中,不得不听从命令,还请您原谅!”
“哈哈,”臧霸满不在意的笑道:“君侯已经足够料事如神了,恐怕你令黑袍骑日夜兼程来救援,也是受君侯暗中密令,在下敬佩其才能眼光。”
“唉!!”
“但你们该恨的人,不应是我,而是昌豨才对。”
“杀了他,一定是大功一件!”
此刻,远处飞来一箭,嗖一声笔直如流光没入了那首领的脖子,喷出血柱翻身倒地。
黄忠下马迎上,拉住缰绳安抚好了黑马,臧霸的后背与肩膀都是刀伤,腰侧有被捅穿的伤口,浸湿了衣裳。
“我恕难从命!”
只是片刻间,又是一轮箭矢射来,当场倒下了十几骑。
臧霸在战场之中近观,仍然觉得心痛不已,都是自家兄弟,一同起事至今,这又是何至于此。
凭借自己这十人,想要冲破防备去斩杀昌豨,很难。
“待此事了却,我亲身去许都向他与丞相请罪,乃是我臧霸治下不严。”
臧霸毕竟没有张韩的那种能力,以其勇武之能若是在场,恐怕早就破阵杀到昌豨眼前,将他一刀斩杀了。
黄忠看了一会儿,向左右道:“清扫战场,问问有多少人愿意跟随去南临山参军,愿意去的,就拿上这营中叛军的军粮、军备、钱财珠宝,随行一同回去见君侯。”
我太天真了,果然是近墨者黑!
可明知昌豨这话是骗,他们也不能拆穿,一方面是回不去府君麾下,毕竟是昌豨部亲信。
臧霸背手而立,微微转头扫视了这些人,沉声道:“谁敢以刀剑向我?”
臧霸感激黄忠到来救援,休整片刻之后,立即来找黄忠,抱拳道:“汉升老兄,今日若非是你来,恐怕这里的兄弟还要死去上千人,多谢了。”
“呵呵,”昌豨冷笑了一声,眼神示意在主帐之内的这些校官宿卫,道:“这可由不得你,拿下!”
臧霸追去的时候,昌豨身边还有约莫十位帮手。
“俺愿意!”
此时臧霸眼神一凛,远远地看了一眼就近在眼前的昌豨,可惜,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