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臧霸听完直接不可思议的冷笑出声,“你这话不就是,谁给你吃口奶,难不成就可以认她做娘了?”
“话也不至于说得如此难听,我与府君一一说来便是,”昌豨没有发怒,毕竟臧霸听闻自己承认有反叛之意后,肯定是会怨怒的。
不过即使是到了此刻,他仍然觉得还有和臧霸再商议游说的机会。
如果能把这位府君也拉拢过去,那在袁氏的眼中,定然是一桩不可磨灭的功绩,日后论功行赏,也要轮在前列。
“你说。”
“兄长,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将大汉陛下囚禁于许都皇宫之中,连年向各地勒令讨要朝贡,难道不也是为了自己的鸿图大业吗?”
于禁人都傻了。
不多时,远处的一线出现了黑点,而后是一匹黑马缓缓奔来,黄忠带人迎了上去,马背上驮着一人而回,赫然便是臧霸。
跑得数百步,臧霸回头看时,身后跟随均是将士,虽丢盔弃甲,但手中仍执有利刃相随。
臧霸回身道:“谁人家小受威胁者,若斩杀了昌豨,我自会营救其家人,如是因此而受伤离世,我亦会给予抚恤赔偿。”
“是啊!这可是,可是府君,万万不能伤他!”
但终究,昌豨准备多日,自然提前威逼利诱了不少人,他本身旧部也有两千兄弟,这些年一直占据最为精良之装备,不让他人染指,新入营的兵马更加是只用与农具相差无几的兵刃军备。
于是数千人从昌豨军阵里割裂出来,奔逃而出。
“其子谭,如今正在青州治理,得十万雄兵于此,兵精粮足,所守固若金汤,依山而建关卡上百,城池重镇五处,军营四盘。”
“将军,这可是府君,我父母快饿死时,是他救下的。”
“叛乱者昌豨,已伏诛。”
臧霸下令之后,转身大步流星向前走,此刻因为离主帐很近,弓箭手根本不敢张弓搭箭,而到了门外,臧霸翻身上马与此前来时百骑一同退走,他在军中极其有威望,这里的不少将士都是当初生死相随的苦命人,历经多年,已经享受了安宁太平,虽然仍是乱世,但在臧霸这里,还可以找到归宿感。
“他向我许诺,至青州之后,可以领军上万,拜官都尉,甚至可封列侯。”
这时候见到臧霸出来,人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些本来就不打算和昌豨再去掺和叛乱之事的人,还是很清醒的选择跟随臧霸一同离营。
“谁敢不听军令,形同此人。”
你明明就是下令收到南临山去,那不就是给伯常君侯的!?
搜刮了这些军中资产,还能有吐出来的道理?!
“好!”
“跑!我们离边关更近,很快就能逃出去。”
昌豨等主将跑后,没过多久他麾下那些兵马就弃兵刃而投降,不敢再厮杀鏖战。
“话不能这么说,”昌豨收起之前谄媚讨好的笑意,颇有傲气的说道:“人各有志,你把这当做背信弃义,但是还有一句话叫良禽择木,难道府君没有听说过吗?”
他勒主缰绳,心中无比动容,立马大喝道:“诸位,回去救援兵马,归属我者不可令其寒心!”
昌豨拱手而下,神情凛然郑重,颇有语重心长之感。
“嚯,俺也一样!让俺跟着去把,我知道那些参军放财物的地方在哪里!”
骑兵调转,又冲杀回去,忽然起势让身后追兵也都愣神,臧霸提长枪在手,一马当先杀进了重重骑兵之中,很快杀出一条血路,止住了追兵的步伐。
这一战便是两个时辰之久,人人精疲力尽,死伤无数、尸横遍野。
“昌豨,你真的要反,”臧霸终于舒了口气,回头向左右道:“此时回我麾下者,仍不算谋逆,劝诸位不要误入歧途。”
我还以为你黄汉升老将军英雄盖世,光明磊落,和他们不一样。
另一方面,则是心中还希望如此,能骗骗自己倒是也不错。
“好!”
一旦短兵交接恐怕更是打不过,更何况,黑袍骑身后还跟着大量的骑兵,数百人!
之后尘沙漫天,一看便是仍有步卒跟随在后大步狂奔,这种军势,又是在这等关键时刻到达,肯定打不过!
“府君。”
话音刚落,几骑马上脱离了队伍,向后奔逃。
不过他手中攥着一个滴血的布包,扔在了地上,冷声道:“幸不辱命,汉升立刻为我向鲍公,禀明此情。”
只能大声下令冲锋厮杀,而后带着几名平日里亲近的兄弟,拉住缰绳便逃。
“我,我……”
奈何,现在并非是最好的时机,“撤出去。”
于是就成了数千人就地而坐,或是坐在路边的凸石处,向远方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