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刚刚忙碌完,听说有围炉餐宴,在半山城府的前府。
张韩的围炉宴,有一定的规矩,但是不多。
其中前府的宴席就意味着有热汤、舞姬和美妙的曲子。
中府则是园林赏景,素的,只有酒,郭嘉已经快戒酒了,怕太过憔悴。
后府是谈正事,连美景都没有,正襟危坐以沙盘点兵,虽热络非凡,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所以一听前府,他就很敏捷的拖着疲惫的身躯,准备来放松一下。
来了之后,在门口遇到了戏志才,两人相视一笑,气氛颇为融洽。
“你不是不喝酒了吗?”
郭嘉诧异的问道。
戏志才嘴角上扬,冷哼一声:“我来赏舞,看这些能歌善舞的美人,与之同乐一夜。”
“你不是立志不再贪恋美色?!”戏志才反问道。
“我来喝酒,”郭嘉理直气壮,两人并肩而进,彼此都已找到了合适的理由,而且无法反驳。
到了正堂之后,张韩直接上酒,却没有叫舞姬,命庖厨送了美味佳肴来,催着吃喝。
吃得差不多后,舞姬还是没来,戏志才和郭嘉都已在一瞬间明白不对劲了。
这酒宴好像不只是要他们来吃喝享受,好似有事相商。
一般只有这样,才会不叫舞姬进来,免得隔墙有耳,把消息泄露给他人。
“伯常,可是有事?”郭嘉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张韩马上就点了点头。
“……”
“说吧,何事?”
两人见贾诩也在,其实心里是有些奇怪的,贾诩的才智,怎么可能计穷呢,无论内政外政,他应当都有涉猎,而且肚子里总能有点别的法子。
如果他也没有计策,需要我们来商议,那说明这件事,不是我们能解决的。
就很麻烦。
要么涉及到丞相,要么涉及到陛下,此二者,如今都很麻烦。
稍有不慎就会让自己陷入怀疑,还可能会失宠。
张韩将此前贾诩分析的事说了一遍,两人的脸色都肉眼可见的凝重了起来。
郭嘉摸着下巴胡须道:“若是直接和主公说明,倒是占一份真诚,可如此一来,也有捕风捉影之嫌,于你的名声、未来都不好。”
“嗯……再想想。”
他也觉得麻烦。
“我们此前,倒是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布局……”戏志才听完,细想了一番这种分布之后,心里也是有不安之感。
许都周围要地均是张韩的人,或是经他举荐而起,或是与他私交甚笃之人,南阳甚至就已经让张韩治理,数年之后人心自然归附。
一旦丞相取得北方,则定要治理南方,若是取不下,间隙可从此开始。
这已经不是计策了,此乃是战略布局,在挑拨离间上,此略非常高明,正在暗中挑动张韩的地位,有朝一日,就会让他万劫不复。
只是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导火索而已。
这背后谋画之人,不可说不高明,但是他们两人第一时间心中浮现的人影,其实还是那位士人之中的领袖。
杨彪。
只有他,才能有如此之能,表面上亲和曹氏,但暗地里也向着袁绍,并非是轻谁重谁,而是稳住局势,把水搅浑。
“文和先生的确心思过人,这都能洞察出来?”
郭嘉虚着眼睛看向他,说实话,这一刻连他都有点佩服这小半老头,才学是后学积累的,但是这种洞察秋毫的能力,与生俱来呀。
“凑巧罢了,”贾诩谦和的坐着,他这人也奇怪,郭嘉和戏志才来了之后,他就安静了很多,大多时只听而不说,等待两人说完,沉思考量,也不说出意见。
性子似乎向来如此,在场之人早已习惯了,却没觉得哪不对劲。
贾诩善观察,内秀而思,不去争名,更加对这种受人夸奖的虚荣感早已不在意了。
倒是张韩哑然失笑,道:“他当然精于此道,当初在长安,天子东归与军阀各方猜忌的大戏,便是他在暗中搅动的。”
“而且根本没有人猜到是他,甚至都想不起有这个人。”
郭嘉和戏志才吃了一惊,不约而同的转头盯着贾诩。
后者正在喝水,连忙吞下摆手,“不是不是,君侯过誉了,那真的只是巧合而已,老朽当年只是为了自保,至于那些将军明争暗斗,都是他们利欲熏心。”
每次张韩提及这件事,贾诩心里也很后怕,到此时他总会觉得完全看不清张韩的底,毕竟那时候张韩可不在长安。
也没有布下什么眼线,他那时候也就是个军中功曹,顶天了是一位颇有功绩名望的军师,有什么身份地位。
家业是在定都许县之后,才开始飞速壮大的,那还是眼光独到,提前置办了大量的田产地产。
贾诩总觉得张韩有未卜先知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