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子脩了呀,他自己不愿来,难道我还能绑着来不成?”
张韩摸着下巴,说起这个,他不明白怎么自从那次解字之后,子脩就不怎么爱来围炉了。
难道是觉得我们曹营三杰太污了?
“那,君侯去丞相府吗?”
“去是肯定要去,”张韩拍了拍脸,几下之后不由得清醒了许多,而且脸生疼,横练的爆发力不是盖的。
若是日后单巴掌有八百斤力,我拍爽肤水会不会把自己直接拍死?张韩莫名其妙的想道……
“把贾老叫来吧,”张韩叹了口气,这种时候只能请外援了。
他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肯定是自己某些事情东窗事发了,岳父急需出气。
也有可能,是在一些事之中看到了自己的才华,他嫉妒。
所以来无理取闹。
不多时,贾诩一边穿着外袍,一边从偏院里赶来,进了酒宴堂的门坎,脱下鞋子赤足趋步而行,快速到了火坑旁跪坐取暖。
“老朽听闻了此事,路上已思索了许久,君侯恐有一难。”
“为何?”张韩一下狐疑了起来,他发现自己智力还真是明显比不过贾诩,反正他想不出有什么事得罪了岳父。
毕竟,擅离职守的事已经抵了还能有什么错。
“不知道,不好说,就是一种感觉……”贾诩捻着下巴胡须,皱眉苦思,“最近,君侯有没有什么……精妙绝伦的诗句,或者是奇思妙想,去献一献计策,文臣嘛,应该是忧国忧民、为君分忧的。”
“你的意思是,想办法去舔一波?”张韩抬头来,直截了当的道。
“舔……”这个字用得不算恰当吧,贾诩想了想,认真的看着张韩,道:“去谄媚献计,探一探丞相的口风,老朽认为,眼下这当口,丞相肯定不会把君侯严惩,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现在是主要查探问题出在哪里。”
“您先仔细想想,哪些产业……可能引起丞相的不满。”
张韩陷入了长足的沉默之中,不自觉的伸手扣着面颊,思索许久,方才不确定的道:“难道是,徐州的马商被查到了?这一年来光是收入就有十余万石粮食……”
“要么就是,城里的雅舍产业,这些校事府大致也都知晓,每年收入上下也都打点,哪个宗亲或者士人不高兴了吗?”
“要不然,是我暗中售卖的那些女红业?”
“哦,恐怕是工造坊的那些新奇产物,私自拿去兜售的事,可原材料和工匠都是我自己出钱养的,点子也是我想的,只是占了这个名义和国库的钱财而已,倒是不至于吧……”
说到这里,贾诩都有点面色发寒,满脸茫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干枯的嘴唇微微张了张,继而似是自顾自呢喃道:“竟,竟然有这么多……”
“您在外面到底干了多少私业,随便一数就有如此之多,那这些家业,君侯不在家中的时候,都是谁人在打理呢?”
“呃,是曹夫人。”
也就是曹宪,别看曹宪乖巧清纯,笑起来很甜,实际上学识很高,而且头脑灵光,处理大小事务颇有其兄与父的风范,雷厉果决,不听故事。
这些家业逐渐交托到她手中之后,慢慢地也打理得井井有条。
贾诩这时,也就肃然起敬了。
君侯还是有高度的,让曹氏之女,来掌管这些曹氏宗亲眼皮子底下溜出来的产业,出了事他们自家人非常好商量。
哪怕是日后有人眼红,则分给他们些许便是,绝对不会被人釜底抽薪,若是单纯的外姓人,那可就没那么简单了,有时权力是刀剑,一刀切过去,连整个家族都给他连根拔起,还怕得不到利益么。
“嗯,若是如此,老朽建议君侯吐出来点……”
“这万般计谋,都不如真心相待,以往君侯能得到这些宠信和偏爱,实际上并非是才能之故,其实应当是性情真诚所致,君侯在丞相面前,向来不会私藏,而且颇为精怪,若有什么事,尽会告知商议,所以才能交心。”
“嗯,”张韩受教的点了点头,他觉得贾诩分析得非常在理,“真诚才是最好的必杀技。”
“不错。”
贾诩展颜而笑,“此言在理,便如武夫交手,招式无需过多,哪怕只有一招,但管用就行。”
“行,我这就去丞相府找他,而且的确也可有一略献之,从今日起,我就专心致志、献计献策,为我主公策谋内外之事。”
“君侯英明,如此甚好。”
……
丞相府。
戏志才本来从半山城府出来后,就立刻赶往丞相府求见。
结果被告知丞相出行了,去了半山城府。
然后他又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在门口遇到纪伯骁值守,告诉他丞相已经又回去了说是。
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