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兰-高尔的攻城战战斗开始前三十个标准分。
索尔塔恩麾下部队阵地附近某处。
“你觉得他们——这些人是什么情况?”
乌列尔·文垂斯——或者说,目前在梅德伦加德的地界上,我们该称之为菲尔哈默的前极限战士第四连连长趴在一处掩体岩石后,把他的目镜鸟卜仪侦测到的景象分享给对方,并用通讯念珠询问他忠诚的朋友与副手,帕撒尼乌斯·莱萨尼中士——目前化名为安维克的大个子的意见。
“要我说,你在这个地方发现他们一准儿不是因为什么光彩的事件。”金发的中士嘟哝道,他的手移动在自己的武器上,似乎有一瞬间想做出什么帝国礼节,又忍住了,开始抚摸胸口的玫瑰念珠上的吊坠——那是在天命钢铁号上由尤利乌斯牧师兄弟送给他们的临别纪念物。
当索尔塔恩连长看到这两件物品的时候他没说什么,只是告诉他们,要好好珍惜这两串玫瑰念珠。帕撒尼乌斯觉得索尔塔恩连长有些小看他了,这样一份来自牧师兄弟——牧师兄弟还长了一张他们基因之父的伟大的脸——他当然会好好地珍惜它的,尤其是在这个地方,珍惜它就仿佛是抓住了他与他的家乡和战团还有帝皇之光的最后一缕联系。
还有一点他不曾和任何人说起。帕撒尼乌斯很长时间以来都无法彻底地将那把砍断他胳膊的奇异镰刀所带来冰冷的痛苦抛在脑后——那是一种过于深刻的东西,它造成的伤口可能深入了人类的灵魂,无生命的金属渗透在他的胳膊上的那种诡异的死去的感觉让他不寒而栗——他握紧念珠,一股温暖的力量像是活人的掌心般透过他的动力甲手套渗入他的灵魂。
尤利乌斯牧师兄弟赠送给他们的小礼物在他手心里散发着热量。
帕撒尼乌斯胸口的一丝刺痛把他的思绪拉回。被他自己在那里不断重复刻下的帝国双头鹰伤口仍然没有愈合——但他最近几天因为战役紧张的关系没有去进一步重新切开自己胸口的皮肉来加深它。他这么做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沉溺于目前索尔塔恩连长这里过于美好的氛围——他们是极限战士,他们有自己的死亡誓言要完成。
军士在他的头盔目镜后担心地看着自己的连长。
乌列尔·文垂斯在索尔塔恩的团队中适应的速度比帕撒尼乌斯更快,甚至可以说他大概只用了几分钟来接受自己的新名字和新油漆,随后他走出索尔塔恩的会见室的时候,看起来就是一个“银色颅骨”的副官了——但帕撒尼乌斯觉得更加可怕的事其实是,他亲眼目睹他的挚友,曾经的奥特拉玛守护者,极限战士的第四连连长,乌列尔·文垂斯穿着新的动力甲,混迹在那些洗掉身上的血液与油污,摘掉那些过多的尖刺和赘生机械后加入他们的“钢铁勇士”潜伏兄弟中显得如此……合群。
他应该找个机会同文垂斯稍微谈谈这件事。尽管很可能文垂斯三言两语就能说服帕撒尼乌斯,就象过去很多时候那样,但作为一个朋友而非战斗兄弟,大个子军士还是会选择这么做,就像他当时知道文垂斯要被剥夺荣誉从赫拉瀑布旁的加蓝之石上推下去处死或者被放逐出战团去执行死亡誓言时依然义无反顾地追随他的长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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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列尔·文垂斯并不清楚帕撒尼乌斯的想法。
他现在专注于有关他们任务的东西上。并且不希望这难得的曙光中会出现不和谐的音符来打乱正常的节奏。
真的,足够好了,希望足够多了,不是吗?他安慰自己,并希望以此开始收束心神,让他无法停止的目光从眼前卡兰-高尔那不断渗出血浆的城墙与其下奴隶们哭喊着被钢铁勇士守卫们抽打、奴役甚至埋入防御工事中的那些景象上收回来,只是光看着这里和这颗星球上不断发生的景象,就仿佛污浊渗透入他的心中,让他的心灵逐渐迷失在某种麻木中,逐渐变得冷酷刚硬起来。
想想别的,乌列尔,想想看,自从他们遇到天命钢铁号与银色颅骨们开始,事情就逐渐有了一丝转机。
他转而思考。
他们原本是将这趟旅程看做有去无回的赎罪之旅,正如它被发下的时候的名字一样:死亡誓言。
但现在乌列尔·文垂斯从未如此认真地开始要将它作为一个可以返程的任务来考虑,他的野心很大也很小:他想要从这颗魔鬼星球完成首席智库底格里斯与战团长卡尔加大人托付给他们的任务,并且带着自己的伙伴全身而退。
即使对现在拥有了战争机械与一整个战帮还有辅助军的他们来说,这件事其实也希望渺茫,但文垂斯依旧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手里最后一个浮在水面上的东西一样抓住了目前的态势,因此他显得格外灵活而放得下身段——不得不说,考虑到他被判决的罪名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不遵守《阿斯塔特圣典》的规定而被举报造成的,这个判决某种程度上还真的很符合他的性格。
极限战士的前四连长,银色颅骨二连的临时副官现在正在他的头脑中飞速思考。
毫无疑问,随着他们抵达梅德伦加德并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