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想让玄千宸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把给林丞相的信放在了给丞相夫人的信中,夹在一起,大概率不会被发现。
长安点头应下,把信封从女子的手中接过。
日头渐渐升了起来,林清晚从窗户朝着外侧看去,已经有几个老伯扛着锄头向自己的菜地过去,口中还在交谈着。
“战王妃昨日派人来告诉我们,说洪水大概率不会再冲到我们这里,所以让我们去把庄稼种上,你说……洪水真的不会再来了吗?”
“洪水来不来是小事,若是那群人还在不停的抢我们的粮食,恐怕……恐怕就算没有洪水,我们也活不下去呀。”
“唉,这就是我们的命……”
“可是明明我们什么也没做。只想过安稳的生活,难道这也有错吗?”
说话的人语气激动起来,林清晚的眉头轻轻跳了跳,没忍住用手指轻轻的揉捏。
她给林丞相的信中说了矿山一事,倘若林丞相不管,那就证明在背后搞鬼的人定然和林丞相有什么关系,这样就能够快速排查掉一部分。
倘若他并不知道此事,那定然是要在暗中调查的。毕竟开矿只有皇室之人能做,也就是只有皇帝的兄弟和儿子可以接手,但在这之前,必须要上报朝廷。这处矿山林清晚没有听说过,长安在玄千宸身边这么多年,也同样没有听说过。
所以……
只能说是有人私自开矿。
而开矿所能得到的资产可不是一星半点,若是长久的这样下去,说不定还会有人利用开矿得到的钱去养自己的私兵,最后就会演化成叛军。
能够平叛还好,倘若不能……江山一旦易主,玄千宸这种战功赫赫的王爷定然会成为新皇帝的心腹大患,林丞相身为玄千宸的丈人,也会受到牵连。
在脑中思索片刻,如今的林清晚决定先按兵不动,等到丞相的消息传过来后再做打算,所以恐怕还得在此处多待一段时间。
正出神时,春眠突然从门外进来,语气有些焦急,“小姐,那边的小路上突然来了一辆马车,好像朝着我们院子的方向过来了,是不是……是不是那天把那群人打走,现如今他们叫人过来了?”
听到这话,林清晚收回思绪,轻轻眯了眯眼睛,然后从窗户旁侧起身,“过去看看。”
等走到门外时,马车已经停在了院子的门口,长安不在,其他几个士兵和暗卫立刻把林清晚给围了起来,一副不许来人靠近的模样。
女人顿了一秒,目光落到马车车帘的图案上,然后朝着身边人扬手,“都先退下。”
士兵们互相对视,最终还是向后退了几步,林清晚则是上前说道:“祭司大人怎么突然来了这里,是觉得在那边太过无聊吗?”
她在邬时越的衣服上看到过一个小小的图案,大概是图腾之类的东西,而今天这个马车的车帘上也有这图腾,大概率是那个男人来了。
话音刚落,车帘就被人挑着掀了起来。
邬时越微微一笑,“战王妃还真是聪明,竟然能够猜到是我来了。”
林清晚冷笑,“我不是傻子,祭司大人也不必把我想的这么蠢笨。”
说完之后,她的语气又冷了几分,“不知祭司大人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只是一个人在那边待着太过无聊,听说了王妃这边的事情,所以想要赶过来帮一帮王妃罢了。王妃怎么看起来张牙舞爪,很不欢迎我似的。”
正好此处缺少苦工,林清晚的眼皮轻轻跳了跳,捉弄的心思也上来,“不过我这里没有轻巧的活计,祭司大人想要留下来,恐怕要跟着我们一起干活了。”
“这都是小事,只要王妃不嫌弃我就好。”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字字针锋相对,听起来不太友善。
春眠朝着二人看看,用一只手拉了拉林清晚的衣袖,“小姐,祭司大人也是担心小姐的安危,要不先让他进屋吧。”
林清晚沉默一阵,毕竟原主和邬时越是好友,而且邬时越现如今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是还这样上赶着过来,只能说明他心中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她倒是很好奇这个男人究竟想做什么。
“外面风大,祭司大人进来说吧,不过……不过这里的条件和京城还是有些不同的,就怕祭司大人住不惯。”
允许男人留下来,但林清晚还是嘴不饶人,转身朝着屋子进去。
其他的随从自然没有跟上,春眠也以给二人泡茶的名义退了出去,屋子里此刻只剩下二人,女人的神色淡淡的,用手轻轻捋了捋发丝,语气也十分平静。
“祭司大人究竟想要做什么?突然跑过来,怕不只是为了帮我这么简单吧?”
邬时越呵呵一笑,“只是过来盯着你,毕竟你现在用的她的皮囊,我可不能让你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