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就是希望,不分大小,它所代表的就是那个可以被抵达的成功。
只要能够成功,纵使千难万险,白宁也不会因此而动摇分毫。
心中的蓬勃信念骤然而起,将仿佛无穷无尽的痛苦与煎熬都冲得稀薄不堪。
这种与既定局面所不符的情形,似乎打了幻境空间一个措手不及,让其后续的进程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动摇。
虚幻闪灭之间,白宁似乎看到了更为清晰的未来,那是幽冥之主的模糊轮廓。
果然如白宁所料,幽冥之主近在眼前!
可是,在幻境空间的困顿之下,这十米左右的距离,就像是咫尺天涯的深沟高壑,无法轻易的踏出一步。
眼中流出的血泪是真实的,这是肉体经受不住折磨所崩溃生出的痕迹,身体的迟钝也是真实的,这是经由凌迟之苦折磨后的麻木与迟钝。
因为汹涌而出的蓬勃信念,白宁在意识空间之中取得了一定的主动权,但是基于五感的侵略,幻境空间依旧占据主导地位。
白宁的身躯无疑是煎熬的。
虽然他的身体并未受到真实层面的刀削斧凿,但基于神经末端的五感刺激依旧会引起附近肌肉的收缩和痉挛。
金属会存在弯折疲劳,人的肉体也会存在这样的拉伸极限,处于运动疲劳状态的身体,极易出现肌肉拉伤或压迫性骨折。
虽然白宁的五感反馈依旧被幻境空间的外部刺激所操控,但他能够异常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身体的疲乏与脆弱。
任何强行的驱使,都会造成不必要的肌肉或骨骼损伤。
这就是一个相对矛盾的局面。
白宁需要依靠强大的意志力迫使身体快速地通过这十米左右的距离,但身体似乎只能以一种缓慢的状态移动。
先不说白宁的意识还能占据多长时间的上风,缓慢的移动代表着更多次数的五感反馈刺激。
白宁会不会被这种外部的刺激提前逼疯,这些都是未可知的。
视线微微一瞟,在模糊的视野范围之内,白宁仿佛看到了其他四名同样被困于这处幻境空间的保镖。
此时的他们木然地立于原地,好像早就已经被幻境空间所征服。
这是预期之内的事情,白宁对此并未抱有任何的期待,寄期望于他们能够在关键时刻帮助自己一把。
能够开始留意外界的变化,这似乎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心态变化。
似乎,幻境空间在意识层面被白宁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之后,又开始尝试着从外部冲击内部的惯常把戏。
白宁的求胜心,因为微弱的希望而变得无限蓬勃,那么幻境空间就会通过其他四名保镖的失败来告诉白宁,他的这种求胜心只是一种虚妄的自以为是。
没有任何人能够逃脱这里,他白宁,也只是最为普通不过的凡夫俗子。
蝼蚁就是蝼蚁,挣扎了也还是蝼蚁。
此处的幻境空间,是基于基本人性所设定的绝对陷阱,这是近乎于天理一般的刑罚。
白宁可以部分地克服人性之中的弱点,但他能够绝对地超越这种生物孽根性吗?
白宁终究是凡夫俗子,他不是超脱肉体束缚的神明。
领悟到这种层面的打压与胁迫,白宁不由得觉得有些可笑。
不止于意识层面的嘲弄,更是在现实层面的嘴角也挂上了一抹不屑,勾动嘴角的鲜血,共同构成一幅漫不经心的轻视。
不可否认,西王母氏族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十分的了解,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的生物性更是了如指掌。
在当初的那个莽荒的上古时代,某些存在确实可以借由人类的这种生物性轻易地操控人类。
可是人类之所以敢于自诩万物之灵,这可从来都不是因为自身的生物劣根性。
文明的意义,就是对于人类理智的一种强化和延伸。
人类的所有哲学宗教典籍,基本上都是在思考和尝试着克服人类的这种动物性。
数千年的时间浩浩荡荡而过,留给当前人类的宝贵遗产,可不是一些纯粹基于人类生物劣根性的陷阱所能揣度的。
诚然,在当前世界,依旧有人会沉沦于这种基础的生物劣根性之中,这种基于食色的基础欲望,也是人类社会繁荣和美好的基本原动力。
但是,掌控这种基础的生物劣根性,是所有人类顶级智者的最高追求,也是衡量一个人功力造化的唯一标准。
白宁自觉不及,但也并不代表着他会在这种基础的生物欲望之中无限沉沦。
再者,欲望会使人沉沦,但基于既定欲望和执念的强大,也不是一般的阻碍所能够轻易抹杀的。
看透所有,是一种清静无为的强大;
有所执着,也是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
其他人沉迷于此又如何,其他人屈服于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