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自己,所以我想瞒着,一直瞒下去。”直到越陷越深,直到再也无法回头。
陈建峰起身,从博古架上拿下来一瓶白酒。
“这瓶酒,我珍藏了四十年,是我的老师送给我的,陪老师喝一杯吧。”他坐下,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墨怀刑,一杯喝下。
那样子很悠闲,很坦然。仿佛一切都是轻飘飘的,不值一提。
墨怀刑盯着他的反应,问:“就为了那点虚名,你解决掉了跟我一起潜伏的另外三名卧底?”
“是!”陈建峰又喝下一杯酒。
墨怀刑一把挥掉酒杯,怒吼:“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什么要批准归巢计划,为什么不连我一起解决掉?”
陈建峰扯出一丝笑容,抬手想摸一摸眼前的年轻人,但终究还是放下手,又喝了一杯酒。
酒杯砸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昏暗的台灯下,照的他的脸异常的潮红、眼膜充血,他的手压在胸口、青筋凸起,空气里都是他急促的呼吸声。
“你怎么了?”墨怀刑发现了他的异常,急忙绕过书桌去看他,那症状完全符合双硫仑样反应。
“你吃头孢了?”墨怀刑急得去扶陈建峰,“走,去医院。”
这个时候,甘棠推门走了进来,“墨怀刑,路上来警车了。”
陈建峰抓住墨怀刑的手臂,从抽屉拿出一张银行卡。
“这么多年,他与我联系都很心,没留下什么证据。只有这张银行卡,里面都是他打给我的钱,你可以……”
墨怀刑急道,“先去医院,先去医院再。”
“别告诉谦谦,她的父亲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坏人。”陈建峰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墨怀刑,自嘲道:“审判之人,成为被审判之人,何其荒谬。”
所以,他选择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
“老师!”他终是喊了出来。
陈建峰充血的眼眸显出一份光亮,回答了他刚刚的问题:“因为,你是我最优秀的学生。”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墨怀刑,他终是倒在那张描摹了许久的画像上,上面是年少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