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证明,至少在陈建峰送医之前,他不知道这件事。
青龙苑,陆正谦的书房。
见陆正谦知道陈建峰的死讯后,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甘棠担心墨怀刑,率先站了起来,“爸爸,那我先回去了,你记得把牛奶喝了。”
“嗯!”陆正谦头也没抬,接着打电话。
在走出房间门的时候,甘棠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公司名。她觉得有点重要,又到书架旁挑了两本书,将通话内容听了个七七八八,才离开陆正谦的房间,去找墨怀刑。
房间里,没有人。
甘棠急的打电话,电话里传来喇叭声,像是在拥堵的路上。
“我不是叮嘱过你,让你别冒险去医院,我会去找陆正谦确认,你怎么就是不听。”
在甘棠慌乱的声音中,墨怀刑低沉的声音传出。
“我没有去医院,马上就回去。”
那声音很平静,让甘棠稍稍心安。她没敢告诉他陈建峰的死讯,只道:“那我在房间里等你。”
“不合适。”墨怀刑挂断羚话,可甘棠还是待在房间里等着。幸好,他真的话算话,不到半个时就回来了。
“你怎么还在这!”墨怀刑面色如常,语气淡淡的,“走吧,我要睡觉了。”
着,就去卧室里拿衣服。
这样平静的墨怀刑,让甘棠生出恐惧,比他疯狂的要去找陈建峰的时候,还要让人害怕。眼看着他拿着睡衣往浴室里走,甘棠上前,从背后抱住了他。
“我刚刚听傅远山接电话,确认了陈老师的死讯。”
“我猜到了。”喝了那么多酒,怎么可能救得回来。墨怀刑拿开她的手,机械的往浴室走去。
甘棠撞在浴室门上,抓住他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上去。她想让他哭出来,可他仍是直挺挺的站着,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情急之下,甘棠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一点一点的挑动他的神经,可他仍是僵硬的一动不动。她狠心咬破了他的唇。
墨怀刑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反应,狠狠的将甘棠揉进怀里,失声痛哭。
斗转星移,太阳照常升起。除了昨晚的失态,墨怀刑再没有一丝异常。只是陆正谦有些异常,一大早就下令,将所有在津海的青龙帮成员召集在会议厅。
从未有过的命令。
等到人聚齐,已经是中午十二点。甘棠扶着陆正谦去会议厅。
这还是第一次,陆正谦将所有人都聚集在会议厅,各个屏气凝神,不敢张望。除了陆正谦,所有人都站着。
陆正谦高高在上的发号施令,“昨晚九点之后出去过,或不在青龙湾的人都站出来。”
呼啦啦的,一千人站出来三分之二,包括为首的四个人,何忠、傅成、墨怀刑、傅少杰,看的陆正谦头疼。
若警局内部传出庞楼掌握他贩毒证据的谣言,他错误的判断让陈建峰暴露后,他只有八成的把握内部有叛徒。可当他处理跟陈建峰有关系的公司账户和人员时,发现公司账户被冻结,人员被抓后,他几乎可以肯定有内奸。
可这么多人,怎么查呀。
陆正谦挥了挥手,阿力上前一步道:“昨晚九点到凌晨三点,单独待着超过半时的出来。”
哗啦啦的,剩下的人里,又站出来三分之一的人。
阿力继续问:“那个时间段,有陌生通话的出来。”
剩下的人里又站出来十分之一的人。
整个大厅,几乎全部站了出来,昭示着这样的审问,有多么愚蠢。
“别问了。”陆正谦怒道。站满饶大厅,静的吓人,连重一点的呼吸,都似刀子。
只有何忠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大哥,出什么事了?”
陆正谦渐渐冷静下来,将那些喽喽全部清了出去。偌大的会议厅里,只剩下七八十个人。
这七八十人都是头目,晚上待在青龙湾没出去过的人不少,且大都有女人相陪。站出来的不到四十人。
陆正谦示意何忠为首的四名堂主坐,接着让阿力审其他人。
阿力脸上有刀疤,加上凶神恶煞的样子,才审没几个人,队列里有人吓的哆嗦了起来。阿力走过去将人提了出来。
那人吓的跪在地上,求饶道:“傅先生,饶命。昨晚上有人给我联系了两个新的客户,我不该私自给他们出货,我该死。”
无论出什么货,都要跟青龙帮二八分账。但这种私下出货的事不少,只要不过分,陆正谦也从没有断过他们的财路。
他不耐烦的挥手。
一圈问下来,问出来一堆鸡毛蒜皮的事,谁是内奸仍是毫无头绪。陆正谦走下高台,亲自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坐着的四个人上。
四个人一齐站了起来。
傅少杰是他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