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玲扶额揉了揉太阳穴。
自打郑鑫昀生日宴的第二天,郑庭死亡,喜事变丧事,她疲惫得很。
“不是说了,没有要紧的事不要打扰我休息吗?”
“有贵客。”
贵客?
余玲睁开眼,转身看着欠身而立的女管家,问道:“什么贵客?”
白计安坐在客厅中央,手上捏着做工精美的骨瓷茶杯轻轻晃动。
耳畔,旋转楼梯上脚步声起。
白计安转头看去,余玲身穿珍珠白色的真丝旗袍,一边下楼,一边不敢相信地向他探头。
白计安放下茶杯,起身面对余玲,彬彬有礼。
余玲瞧着白计安的笑脸,惊喜地挡住她微微张开的嘴巴。
“计安!真是你呀!”
白计安颔首,转身拎起地毯上的礼物递给余玲。
“父母最近不在国内,无法应邀,特别嘱咐我带些小玩意儿拜访,不成敬意。”
看着白计安手上无比精美艳丽的礼盒,余玲开心极了。
“这是,RoYAL ALbERt的茶具?”
白计安微微一笑:“是一组咖啡杯碟。”
RoYAL ALbERt家的下午茶组色彩绚丽,回想在英国旅游时,她对橱柜后,印满玫瑰花纹的瓷杯一见倾心。
想起家中已有的老镇玫瑰咖啡杯,余玲忽然有些担心盒子下面的瓷器,会不会是一模一样的款式。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礼盒,忐忑打开。
大小双壶,四杯四碟的套装。
除去两只被各色花纹裹满的茶壶,四套杯碟,花纹竟各不相同。
有紫色的罗兰、粉红色的郁金香、纯白无瑕的百合和红色的杜鹃花。
“天呐,这不是那组已经停产停售的纪念款?”
自从她有了自己的咖啡店,几乎每天都围着饮品、杯具、家具转。
在杂志上,她曾一眼看中这套茶组,但销售却告诉她,茶组在两年前就已经断货,就算国内线下店的展示柜中都未必能看到。
“你从哪里买到的?”下次她也要去。
“在英国,偶然间遇到的。”
余玲呵呵一笑,叹道:“敢情啊,是你的运气好!”
白计安客套一笑,伸手端起茶杯放在嘴边。
余玲伸手摸向礼盒,指尖即将触及白色瓷杯时微微一顿,转而拿起旁边的红色瓷杯。
捧起瓷杯,余玲转身面对落地窗,借着窗外的艳阳左右端详。
“质地细腻,透光,手感温润如玉,手指移开,不会轻易粘上指纹……好,真好,太好了。”
“夫人。”
余玲回头看着管家,有些扫兴:“怎么了?”
“郑总回来了。”
余玲吃惊:“这么早?”
以郑亿平时的工作强度,他已经很久没有白天出现在家里了。
“正好。”余玲把杯子放回,说道:“叫他过来看看谁来了。”
女管家恭敬地向余玲和白计安欠身,而后,向郑亿书房的方向走去。
白计安道:“本以为今日突然拜访见不到郑总,没想到这么巧。”
“哎呦,什么郑总郑总的,你小时候一口一个郑叔叔,都忘了?”
白计安含笑:“记得。”
“那就好。记得,一会儿见到他,小时候该怎么称呼,还怎么称呼。”
半晌,郑亿随女管家走来。
“郑叔叔。”
郑亿定睛看着已经长大,周身散发成熟男人魅力的白计安,有些愣神。
在他的记忆里,白计安还是那个站在白总身边,无论其他人说什么都不苟言笑的小不点。
成人了,终于知道见人时应当把笑挂在脸上。
相比从前那块棱角分明,让人没兴趣靠近的石头,如今为人处世都圆滑了不少。
郑亿坐上沙发,对白计安扬了扬下巴:“坐。”
白计安坐下,郑亿问道:“你父母怎么样?”
自从白家把事业的重心逐渐移到国外,开始大把大把赚欧元,他在商场听到他们的消息是越来越少了。
“都很好,只是没办法经常见到,只能通过电话联系。”
白家在白计安背上书包上幼儿园的第一天就开始启动放养的养娃模式,他们这些老朋友人尽皆知。
如今转头再看他对郑鑫昀,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原本还想安慰白计安辛苦的郑亿转念一想,说道:“挺好,一个人生活,自在。”
经过简单到没什么营养的寒暄,白计安俯身拎起还没来得及拿出来的第二个礼物。
“这是补上的生日礼物,听说弟弟喜欢。”
郑亿、余玲转头看着摆在大理石茶几上的玩具枪礼盒,表情瞬间一沉。
就在客厅内的空气愈发凝重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