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柱与虫柱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扶额低头,场中只剩下唯有义勇在尴尬和沉默之中安然地坐定,回味着蝴蝶忍对他为人处世之道上的“夸奖”。
过了大约半分多钟,还是杏寿郎率先重整旗鼓,主动打破了沉默:“我提议,大家从今天起,直接以名字相称吧!这样会少一些距离和隔阂感!”
毕竟义勇已经不姓富冈了。再加上他本来就是个容易沉湎于过去的人,杏寿郎觉得蝴蝶忍这样叫下去,可能会唤醒许多他埋藏已久的负面记忆。
蝴蝶忍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你们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她想起了主公关于义勇心中存在着“撕裂感”的判断,叫他富冈,的确会有加大这种撕裂感的风险。但称呼宇智波这个姓氏,她又觉得过于陌生。况且,以后她难免会碰到义勇的家人或者族人,直接叫姓总归会有些奇怪。
“我怎么都可以。”义勇同样没什么意见。
就这样,三个人在第一个事项上达成了一致。
“好了,茶也喝完了,也寒暄过了,是时候说正事了。”
蝴蝶忍神色一肃,把地图拿了过来,平摊在利用树木枝条卷成的矮圆桌上,用手指在上面画了三个圈。
“这是我询问药师兜后,他告诉我的,大蛇丸在水之国另外的三个据点。”
“还有很多被抓走的人吗?”杏寿郎用手指比在地图上比划着,似乎是在计算着距离。
“不错。”蝴蝶忍点了点头:“那三个据点要比这个小一些,每个据点里都关着两三个特殊的孩子,但更多的是大蛇丸抓捕的‘实验品’,其中有忍者,也有普通人,由大蛇丸的其他手下负责打理。”
“这三个地方距离这里并不远。”
杏寿郎判断道:“我一天之内就可以把他们带回来!关键问题是,之后要如何安置他们。”
除了已经失去了家人的孩子,那些被抓起来的“实验品”本身也是鱼龙混杂。
有些本来就是无恶不作的逃犯,有些则是附近村子的农民,还有的干脆就是雾隐村的忍者。如何妥善地甄别、安排这些人,也是个大问题。
比如山坡下面,那些和血继儿童一起工作的成年人,就是杏寿郎仔细观察过的、对其他人不容易产生敌意的那一部分,所以才将他们带了出来。
至于其余那些情况还不能确定的人,目前仍然一个个单独隔离在基地第二层的监牢区域里,足足有上百人之多。再加上即将被他带回的这三批,人数不会少到哪里去。
“这些人可以移交给水之国的大名,让他自己想办法甄别,关键还是这些无依无靠的孩子。”
蝴蝶忍眉头一皱,斩钉截铁地说道:“他们是绝对不能在留在这个国家了。”
“四代水影已经死了,政令也废除了。”
义勇不解地说道,“如果找一找他们可能还活着的亲戚,或许可以把他们养大成人……”
“没这么简单。”
蝴蝶忍摇头打断了他:“我知道义勇你的想法。你觉得这就和杀了鬼舞辻无惨,所有鬼就不存在了一样。千错万错都是始作俑者的错,只要解决了邪恶的源头,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是吗?”
“嗯。”义勇点了点头,“水之国的大名,不是一直都想让这个国家恢复正常吗?现在他已经没有阻碍了。”
“这是个很朴素的想法。”
蝴蝶忍提问道:“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的残酷政策,带给这个国家的影响,有许多是短时间内不可逆转的。”
蝴蝶忍打算举些例子。
“明治后期的改革已经证明了,再怎么离谱的政策,也总会有受益者。
“据我这几天的了解,四代水影迫害民间拥有血继限界的村子,但同时也在针对那些血继家族。这种做法虽然令人费解,却让大量的平民忍者有了更多晋升的机会,甚至有了先斩后奏的特权。
“如今他死了,但这批受益者还在,而他们跟前些年受损的大家族间的矛盾正处于爆发的边缘。接下来雾忍村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都会用来解决这个矛盾,水之国仍然太平不了。如果这些孩子继续生存在水之国的民间,要么是成为平民忍者们的宣泄口;要么就是被带走,变成血继忍者的工具。”
蝴蝶忍顿了顿,“再者,四代水影的政策不仅影响了忍者的观念,也让民间将这些特殊的孩子视为灾星和仇寇;相反,这些孩子经历过这些,也很难再信任和他们不一样的人。”
她的语气中涌出了一丝厌恶,“比如那个药师兜,配合大蛇丸摧毁了那些孩子的家园,但其中有很多孩子不仅不恨他,反而很感激,求我不要杀了他。这你能想得通吗?”
别说义勇了,就连杏寿郎也奇怪地扬起眉毛,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其实仔细想想,不难理解他们产生这种想法的原因。被大蛇丸摧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