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庄默几人有其他的考虑。
一是因为几个镇的镇长都很聪明，甚至比宋福德还聪明。
二是因为联邦内战抽调的军事力量太多，导致联邦各防线战事吃紧。
胡贺到恩加神殿的时候刚收到消息，中央基地连续出现三只八级异种王，第一防线情况紧张。
三是因为教皇的露面，把庄默长期放在这样一个人眼皮子底下，令胡贺感到不安。
四是因为，芝麻联盟的确大势已成，甚至正是士气最盛的时候。
“一个月，”格雷西甚至没有问为什么，直接说道，“好，就一个月！”
庄默有些奇怪，格雷西怎么比他们还着急？
这时，格雷西眼神变得锐利，却不是看向庄默，而是看向胡贺。
“你知道穹顶实验之前的实验结果，现在都在哪儿吗？”
格雷西这话题转移得突然，胡贺的心往下一沉，答道：“不知道。”
话说到这里，胡贺再回忆起在出联邦的船上，他们的老师说的一些话。
其中每个字每个停顿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穹顶实验获得成功的实验结果共四十六个，其中跟小老大他们一批的还有七个。
也就是说，在第四批之前，已经有三十个成功体了。
第一批现在已经已经接近十二岁，最高等级可能已经达到了d级。
其实他们早就觉得，小老大他们的等级提升速度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尤其是小老大，三岁时A级，四岁时S级。
联邦甚至都没对这些孩子有这样的期望，连老师都觉得人类等不到这些孩子修炼到顶峰的时候。
小九和小老大显然是例外，那么，在其他实验体中也有这样的例外吗？
如果有的话，依照联邦现在的情况，即使还是孩子，应该也已经上了战场，但胡贺从未得到过相关消息。
他确实不知道其他实验体现在的位置和状况。
格雷西并不因为这个答案而惊讶，她嘴角勉强往上弯了弯，笑容和眼神里都彷佛携了冰霜：“贺如凡……是个魔鬼。”
“她为了继续实验，封锁了第一批成功体的消息，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一批孩子一个不剩，全都爆体而亡。”
胡贺猛地盯住她。
庄默也一言不发，只看着格雷西。
“至于其他的孩子……除了第四批之外，现在也死得差不多了。”
胡贺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从前他面临过各种困境，他从来都认为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但此刻，一种无力感蔓延全身。
如果穹顶实验从来就没有什么“成功体”，这些孩子全都是“残次品”，那小老大他们……
这时候，胡贺突然在庄默脸上看到了愤怒。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件事？”
这是庄默的声音，很明显，他生气了。
“很久之前，在我带孩子们逃出来前。”格雷西答道。
“你想做什么？”庄默问道。
格雷西看着他，缓缓说道：“从一开始我就说过，我要杀贺如凡。”
“至于你们……在互相表明身份的时候，我就想和你们成为盟友。”
“而要成为盟友，除了共同目标之外，最好还有一些利益之外的东西，比如说，感情。”
虎子的耳朵耷拉了下来，一如庄默的心情。
“我们的共同目标是要杀回联邦。”
“但杀贺如凡是你自己的目标。”
“所以你把孩子全都放在了福德市，让我们朝夕相处。”
“你这样做，是为了让我们不阻止，甚至帮你去杀贺如凡。”
“不对，”格雷西摇头，“杀贺如凡，不需要你们帮。”
“我这样做，是因为……如果我死了，而孩子们还活着的话，有人能替我照顾他们。”
庄默胸口似有千斤重，他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好，我答应你。”他最终说道。
格雷西笑了，如冰霜消融：“这样的小心思，只能算计得了你们这样的人。”
这种刚屠了一整个大基地，但还有一颗赤诚之心的人。
庄默还有些气闷，格雷西的算计不算什么，她能坦荡说出来，他们的同盟关系反而会更牢固。
但是……小老大他们……
穹顶实验这四批实验体年龄差得很小，最大的（如果还活着的话）也才不到十二岁，最小的就是小老大他们。
如格雷西所说，另外三批都死得差不多了，那小老大他们还有几年可活？
尤其是小老大，这么快升到S级，是不是在透支生命？
虽说这世道里人人随时都会死，有的人活了还不如死了痛快，但这些喊自己“舅舅”的孩子毕竟是不同的。
“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