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西语气有了起伏：“你去过主殿了？”
庄默摇头：“是他来福德市了。”
还没等格雷西说话，庄默接着说道：“他现在已经是康芒斯了。”
说着话，庄默观察着格雷西的表情。
果然，她十分惊愕，看上去甚至有些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庄默一通解释之后，格雷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竟然是……这样，”她喃喃道，“怪不得他的声音、身影总是年轻的。”
庄默突然凑近：“所以，他声音身影变化得频次高吗？我的意思是……”
格雷西打断了他：“不，最起码我从联邦回来后，一直都是同一个声音。”
庄默感到略微轻松了些。
虽然这并不能证明什么，但最起码说明这教皇不是个天天换身体的，算得上是个好消息。
“在神女神子中，他最喜欢我，最不爱温灵。”格雷西突然道。
这句话插在这里显得有些诡异，但庄默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下，庄默直接惊恐脸：“不是吧？难道他原本想要体验一下做女人的感觉？”
这教皇多少有点变态了吧……
“不过教皇跟我说，他占用别人的身体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需要对方全身心地信任他。”庄默说道。
格雷西长舒一口气：“这应该是真的……我想到了一些事情，还有左右护法奇怪的举动，那时候我甚至怀疑教皇大人想要传位给我。”
“之前，大概是半个月之前，教皇大人说对我很失望，说我……背叛了他的信任。”
“他问我为什么没有全身心侍奉神，相信神。”
“我答，不知道。”
“我大概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神明的，但神明不一定能拯救人类。”
“我原以为他会杀了我，但他没有。”
格雷西说了一长串话，说完后感觉轻松了许多。
她甚至开起了玩笑：“原本我因为自己的不虔诚而痛苦，现在想来，我的确是个神女，是神偏爱的人，所以连不虔诚都能救我一命。”
“至于康芒斯……可惜了，他原本是个非常纯粹的人。”
格雷西说了许多，庄默最在意的只有一条信息。
“需要全身心地信任”，这种条件大概率是真的，这令庄默的心松弛了许多。
没想到啊，教皇那天跟他说的竟然基本都是真话。
不过这也合理，就像庄默自己也懒得骗手下的镇长村长们。
“还有第三件事，”庄默说道，“教皇说了，我是他的继承人咧！”
“这话倒是没错，神子神女都是他的继承人。”格雷西说道。
庄默：“什么？竟是这样吗？！亏我还以为自己会被封为什么神教圣子之类的！”
格雷西：“……”
庄默什么时候能改改这一会儿正常一会儿疯癫的状态，沟通起来一定容易得多。
眼看着庄默又要跑偏，胡贺接过话：“我们需要关于这种异能更多的信息，这样太被动了些。”
“可既然你们能把这个消息给我，说明教皇大人并不在意，”格雷西显然比他们更了解教皇，“而且他不是一个能靠常理去推断掌控的人，这一点，你们必须清楚。”
庄默已经跟教皇打过交道了，对这一点深信不疑：“姐姐你知道吗？他竟然说我有病，他才有病嘞，他现在继承了康芒斯的一些性格，跟他上一个人的性格呈现冲突，导致他整个人跟人格分裂似的。”
格雷西看了看庄默怀里抱着的小狗，轻声道：“或许你有病而不自知？”
庄默想了想，点了点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其实这世道到处都是疯子，或者是潜在的疯子。”
胡贺只好再次把话题拉回来：“那左右护法，有接触的可能吗？”
“最好不要，”格雷西说道，“他们是教皇真正信任的人，视教皇为天，而且两人都是S级超强者，不是你们现在能应付得了的。”
胡贺倒也不气馁：“幸运的是教皇现在并未展现出恶意，甚至可以说一直在释放善意，这的确给我们留出了生存的空间和时间。”
庄默点头：“他前两天特地让千晶来看我是怎么杀人的，哦对，这就是我说的第四件事，我见到千晶了。”
格雷西提醒他：“千晶并不可怕，但她能替教皇传话，或许代表着我在神教内部的地位不保。”
这是个此起彼伏的过程，千晶从前跟温灵差不多，并不被教皇所重视。
而格雷西半个月前从主殿出来后，再也没收到主殿的任何消息，跟庄默一样，成为散养的风筝。
“我明白了，看来教皇还是没放弃想做个女人，”庄默严肃地转过头，看向赵孟冉，“冉冉，一定要提高警惕，在外面不要相信陌生人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