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才打破了天地间的平静,
随后便听见几辆警车带着警笛声飞驰而过,街头巷尾的窗户映照着蓝白色的警灯光芒。
蓝白相间的警戒线把广场的一片空地与人群彻底隔绝开来。
几十名吃瓜群众聚在外围,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说话,感觉热闹得就像是菜市场,脸上表情却是惊人的一致。
——恐慌,惊悚。
“让一让,让一让,没看到警戒线吗?”
蒋阎面色无比阴沉地挤入了现场的人群中,没有理会向自己敬礼的警员直接跨入现场。
但在看到那前所未见的景象后,他几乎是在瞬间就僵在了原地。
一个被剥去全身皮肤的人,长发的头顶如今血肉模糊,连头皮都被剥得一干二净。
那没有嘴唇覆盖的白色牙齿在闪光灯下显得十分刺眼,肌肉和筋络尽现的尸身好像披了一件斑驳的红色外套。
整个人就仿佛充满悔意般,垂着头跪在那里朝向北方。
而在那具尸体的身边,还躺着一具塑料模特,肌肉发达的上身紧绷绷地箍着一件“外衣”。
咔嚓!咔嚓!
图像组的照相机在不断闪烁着,他们在拍那具血迹斑斑的人皮。
而相对于身边血肉模糊的尸体,塑料模特嘴边若有若无的微笑,让蒋阎感觉一阵眼花不寒而栗,一种强烈的呕吐感顿时涌上来。
“你们图像组好了没有?!”蒋阎脸色微白,大气地问道。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移开目光后挥挥手:“其他部门,快点!”
法医和勘验组的同事,动作麻利地行动起来。
不远处,一个清洁女工双手捧着一杯水,脸色惨白,眼神发直,浑身筛糠,一副随时可能瘫软在地的样子。
一个警员拿着笔记本在耐心地安抚和询问,
直到被蒋阎从身后拍了拍肩膀,才像被火烫了一样哆嗦了一下,脸色微白地扭头露出难看笑容:“蒋队……”
“别废话。”蒋阎烦躁地摆了摆手,直接问道,“什么情况?”
那个警员简单介绍了一下案发的过程。
清洁女工早上六点半打扫到了这里,按照规定必须在七点之前清扫干净。
那时候还有很浓重的雾气没有散去,然后她看到了广场中心坐着的人影,本以为是大早偷偷在这亲热的情侣,结果走近一看……
蒋阎皱着眉头听完警员的汇报,思索片刻后,又问道:“现场没有遭到破坏吧?”
“估计不会有什么线索,昨天的雨和雾太大,几乎把一切都盖住了,不过……”
警员犹豫了一下,最后叹了口气道:“不幸中的万幸,第一目击者发出惨叫时,刚好有个退休老警员在附近。”
“他听到惨叫声后第一时间跑了过来,所以对现场的封锁和保护非常及时。”
闻言,蒋阎还真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确实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如果案发现场是等雾气散了才被发现的话,那么这极其惊悚恐怖的一面就会公之于众。
那样凄惨诡异的死状和现场,连他这个老刑侦都有点受不了,就更别说是那些老头老太太了,可能又和上次一样吓死几个。
蒋阎的眉毛拧得更紧,走近那两具尸体附近。
虽然这两具尸体一个缺“内”一个缺“外”,但从外表来看明显一个男性一个女性两个人。
几个技术人员四肢伏在地上勘察,几个穿着白衣的法医正收拾工具。
他拍了拍一个相熟的老法医,沉声道:“怎么样?”
法医并默不作声掏出一根烟,点燃之后便狠狠地吸了一口。
火星闪烁间,白色的雾气遮掩面容。
老刑警基本就没有不抽烟不喝酒的。老法医也都有自己舒缓压力的方法。
毕竟,总是面对着人性的丑恶面,还需要时刻保持那颗公正的心,只能通过抽烟喝酒发泄心中的无力和愤怒。
“失血性休克导致死亡,也就是说,是在活的时候剥皮放血……不过昨晚突然降温了,死亡时间不能确定更精确的范围,回去以后争取尽快出结果。”
他吐出一口烟,沉声道:“很久没遇到过这么邪门的案子了,不到一个月,死了三个人,而且毫无头绪,死法都这么……”
说着,看到蒋阎那越发难看的脸色,又叹了口气知趣地闭上了嘴。
直接用手掐灭了正在燃烧的烟头,烟灰在指间像雪花一样四处飘散。
“……”蒋阎的心里愈发烦躁。
沉默地帮着把尸体装进了尸袋,抬起尸袋走向停在一旁的警车。
由于尸体呈跪伏状,又被冻得硬邦邦的,尸袋显得奇形怪状。
一出现立刻吸引了围观人群的注意,一个体格健壮的男人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