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哀嚎了一声,挣扎着伸出手去,我好想拉住那个棋子,将它拉回来。
“为知!”我并未摸到棋子,只有师姐的手伸了过来,温暖地握住我的手掌。
“走错了,我们走错了。”我摇了摇头。
“什么走错了?”师姐眼神焦急地望着我,“冷静,为知,我们都在呢。”
棋子再次进行移动。
黑色的“兵卒”慢慢抬起,巨大的黑色底面朝着白色的“兵卒”压迫而来。
咔——
黑棋来到了白棋的头顶,压下来,白棋那陶瓷质感的优美的形状在重压下破碎,就像一块摔碎在石板上的玉。
但是白棋碎裂之后,从它那些碎块的缝隙中,喷出来的却是血液。
紧接着,黑棋落下,再也找不到白棋的踪影。
血液如同失控的猛兽,狂奔至棋盘的每一寸,转瞬间,原本黑白色的棋盘,完全变成了被血液覆盖的湖泊。
我感到一阵眩晕、反胃,师姐紧紧攥住我的手,我尽力保持清醒,但很快,我的鼻子里也流出了血。
然后是喉咙。
“咳咳!”我不断咳出血来,不过除了眼睛的痒痛,其他地方倒没有那么难受。
“为知……”师姐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断用纱布擦去我口鼻的血迹。
而就在这时,木屋里面另一个人却忽然起身,推开了屋门冲了出去。
布提哈用通古斯语大喊了一声。
忽然冲出去的那个人,正是随队而来的那位萨满。
布提哈一时陷入两难,他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我没事。”我咳着血道,“快去追他。”
咚。
胸口忽然被人狠狠地戳了一下,震惊之中,睁开仅剩的右眼,却发现陆湜伸出两指点在我的胸口,他的手指尖冒出一缕温暖的热流,进入我的体内。
我的状况立刻好转。
再咳出一口脓血之后,就能正常的呼吸了。
布提哈见状,这才抓起大衣,冲了出去。
外面传来布提哈的呼喊声,他不断呼喊着那饶名字,声音越来越远。
阿缓和陆湜将我平放在木头板子上,然后将我侧过来,嘴里的污血又咳出去了不少。
师姐一直跪在我身边,不断安慰着我。
“没事的,为知,没事,深呼吸。”
“哈……”我感觉自己喉咙此刻如同一只老旧的风箱,每次呼吸都会发出颗粒般粗糙的响声,我甚至感觉自己已经,是那个老头子了。
良久,我总算缓和了下来。
棋盘上也只剩下一枚黑棋,孤零零地立在血泊之郑
“沐沐……”我声音微弱,倒不是因为没有力气,只是嘴里仍旧浓稠的血液,令我不出话。
师姐点点头,轻轻揉着我的手,陆湜则持续将那种金色的光芒通过指尖送入我的胸口。
木屋的门再次被推开,布提哈卷着一阵冷气进来。
“出事儿了。”他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