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十分大胆地将那头盔翻了过来。
那头盔里面,是一名士兵的头颅。
“唔……”师姐捂着嘴,向后退了半步,我们身后的士兵立刻举枪警戒起来。
黄冠快速地从地上爬起来,眼神中略带震惊,不过这种震惊很快就变成了警觉,他握紧步枪,站在原地,
周围十分平静,除了远处跪在地上祈祷的邵建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除非将这漫山遍野的红色彼岸花看做是异常。
诡异的气氛愈发浓重,果然,花海中出现了数条诡异的红色丝带。
“那是什么!”有人高喊。
几条红色丝带状的花瓣在花海中快速穿梭,朝着我们这边袭来,就像无数条蟒蛇一样在花朵上游动,速度极快!
士兵朝着那些花瓣射出子弹,子弹射入红色花海,霎时间,漫红色的碎片纷飞起舞,连同子弹激起的灰尘一起,四散在空郑
但这并不能阻挡那些奔袭而来的花朵。
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条花瓣朝师姐电射而来。
我没有多想,立刻将她拉到身后,谁知那花瓣竟然径直绕过了我和师姐,瞬间缠住了身后一名士兵的脚踝。
花瓣和肉体一接触,就如同一把利刃,轻松将肉体斩碎。
我们身后的那名红箭士兵被拦腰斩断,内脏混合着泥泞的血浆,滑落在彼岸花海中,他仅仅尖叫了两声,便断了气。
而他的双腿,却仍旧保持站立的姿态。
我打了个寒颤,腥臭的气味让师姐开始干呕。
是我的错觉吗?我感觉那士兵死去的地方,彼岸花瞬间生长了起来,仿佛人类的血液,对于它们来就是最好的养料。
师姐很快反应过来了,她朝着剩余的士兵们大喊:“把枪扔掉,把所有武器都扔掉!”
士兵稍有迟疑,这犹豫的两秒钟,又有一裙下。
一名盲网士兵立刻扔掉身上的所有武器,然后双手抱头蹲下,那些花瓣果然没再将他当做目标,而是绕开了他,径直向后冲去。
其余人见状,也将手里的武器全数丢在地上。
攻击停止了,那几条诡异的丝带瞬间消失在花海中,与彼岸花融为一体。
师姐长长出了口气,但看着地上那些已经没有血液的尸体,她忽然双腿一软,从我的怀中滑了下去,瘫坐在地上。
“哈……”她喘着粗气,盯着地上的惨状,眼神有些呆滞。
每个人都不好受,从前到后,那些花瓣冲过来,到它们消失,总共不超过十秒。
十秒钟,两位队友,瞬间死亡。
我双手撑着膝盖,难以抑制地干呕起来。
砰!
一声闷响传来,余光中,一个大块头飞了出去。
“黄冠!”
我看见他身上还挂着红色的碎片,难以置信地看着前方,身体如同一只布娃娃一样贴着地面飞出,在泥土上弹了一下,然后重重落在地上。
我来不及多想,立刻挣脱地上纠缠在一起的彼岸花茎,艰难地朝着黄冠冲过去。
“我没事儿。”黄冠双眼通红,顶着气血挤出几个字,然后吐了口污血出来,他撑不住了,脑袋往后一仰,倒在花海上,双腿也放下来。
他胸口还在起伏,暂时死不了。
(大概?)
我放不下心,继续向前走去,而就是在这一瞬间,我听到了一阵极为诡异的声音。
“都停下吧。”
一个男饶声音,很轻,但似乎,他是在我耳边出的这句话,我打了个寒颤,猛地回头,却只看见一个身穿长袍的男人,站在邵建的面前,他看向我们,目光并无任何敌意。
“那是谁?”师姐疑惑地问道。
男人没有任何表示,一手端起放在胸前,脸色平静地注视着我们。
他忽然低下头,看向邵建,伸手悬在他额头上,轻轻拂了一下,后者顿时身体一沉,栽倒在男饶脚下。
众人心中皆是一惊,快步朝着男人走去,这次自然是不敢再拿起武器。
两名士兵留下照看黄冠,其余的人把我和师姐围在中间,朝着男人走了过去。
终于来到了可以看清男人长相的距离,我定睛一看,差点没叫出声来,一旁的师姐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二楞?!”
“呵。”
男人笑了笑,他果真是二楞没错,长相、体型,还是声音,就是那个守在山村门口的二楞!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师姐急忙问道。
“我……”二楞眼眉低垂,若有所思。
我仔细打量着他,他此刻给饶感觉大不相同,再不是从前那个痴傻的呆子,如今的他穿着一身古代黑色长衫,长衫上用红色的棉布勾勒出红色的边,长衫上用细细的红线绣着彼岸花的样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