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后脚立刻冲了进来,将可拆卸式的病床拆成担架,将我推了出去。
左眼的阵痛让我十分难受。
我咬牙切齿地问道:“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你放心,我这就送你去避难。”护士十分冷静,可脚下的动作却异常麻利。
头顶的红色应急灯不断地向后倒退,晃的我眼睛愈发难受。
“伐诃巴难,你在哪儿!”
一声刺耳的哀嚎忽然间传入我的耳膜。
“停!”我大喊,“停一下!”
护士有些疑惑地放慢了脚步,让身后的其他病人先一步过去。
“怎么了?专员?”
“刚才那是什么?”
“什么?”护士皱着眉头看我,她似乎并没有听到刚才的嚎剑
那是个声音极为凄厉的女人声音,仿佛她在临死之前,正期待着那个名为伐诃巴难的家伙过去拯救她。
“伐诃巴难!”
又来了。
那个凄厉的声音。
我再次看向护士,询问她:“你真的没听见?”
“没……专员您在什么?”
我摇了摇头。
咚!
护士的脸在我面前消失了。
“嗯?”我心中疑惑,爬起来转过身看去。
刚才照顾我的护士,此刻竟然瘫坐在墙边,嘴里淌着口水,失去了意识。
“喂!”我心中一惊,在我什么也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护士竟然飞了出去。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我身下的担架也被一股怪力推动,飞速朝着尽头的墙壁撞去。
我眼疾手快,抓住栏杆一把翻下粒架。
担架速度极快,在撞到墙壁的一瞬间,砰的一声弹起了十几厘米,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
我要是在那上面,虽不会有生命危险,最低也是个脑震荡。
我喘着粗气,急忙回头看去。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身影出现在走廊的中央,单薄的身躯在红色应急灯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弱不禁风。
女饶手向前伸着,保持着那个伸直的姿势。
刚刚的怪力,似乎就是她?
长长的头发掩盖住了她的面容,而当她扭动脖子,缓缓抬起头的时候,我认出了她。
“禄?张禄?”
我惊叫道。
她愣愣地看着我,脑袋如同上了发条一样,机械地摆动着。
她的目光横扫着走廊,然后不出所料地停在了我身上。
“伐诃巴难,东西找到了。”她嘴里吐出诡异的声音,十分沙哑,仿佛喉咙里面有一万只乌鸦在齐声哀嚎。
她的身体周围忽然间出现了一圈诡异的黑雾,然后下一秒——
她闪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不清她是如何移动的,就像是一只鬼魂一样,诡异地闪现到我的面前。
我试图爬起来与她对峙,可我在她的目光中,竟然动弹不得。
“张禄……你要干什么。”
他缓缓蹲下来,一下子抓住我的胳膊,她手心爆发出一股怪力,轻松地拽着我的胳膊,在地上拖着我。
“喂!你干什么!要去哪儿!”
我挣扎着,可无济于事。
…………
“站住!”
耳边爆发出剧烈的噪音。
我听见了耳边无数吼声。
“退后!立刻退后!”
红箭们拦在张禄的去路上,黑洞洞地枪口指着她呀,自然也指着我。
我很怕,用另一只手抱住自己的头。
没有任何预兆,在张禄踏出下一步的时候,子弹射了过来。
迷离的子弹打在张禄身上……不,确切地来,是打在张禄身前十几厘米范围内,一层肉眼不可见的屏障。
子弹头射在这层屏障上,顿时化作齑粉,一时间火花四溅,场中到处都是高速四散的细金属碎裂。
闪烁的火光在狭窄的走廊中肆虐着,张禄瘦的身躯独自在前方走着,红箭们不断后退。
张禄伸出右手,在空中做了一个抓握的形状。
一名士兵在惊恐的尖叫中,身体抬离地面。从脚尖开始,一点一点向上……
分解!
分解成无数细不可见的碎屑,然后混合着火药的味道一同混入硝烟之郑
“撤退!”
红箭立刻开始后撤。
张禄顿了顿,再次迈开步子,拖着我朝着不知道什么地方走去。
红箭以极快地速度撤出了通道。
又过了两分钟左右,一团火球从走廊的远处飞了过来,直冲冲地朝着张禄飞来。
呼——
火球精准地砸在张禄的身上,这一次她没有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