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浪散去之后,张禄的身上仍旧燃烧着红色的火焰。
张禄下意识扑了扑火焰,火焰并没有灭掉,不过张禄也没有再理会,因为走廊的尽头已经出现了十来个壮汉。
“炎黄!”我心中暗道,心里立刻来了些底气。
壮汉们举着手里的长矛,冲了过来,他们将手里的家伙掷了过来,张禄仍旧尝试伸手去挡,只不过这一次,她没能挡下来。
三把粗制滥造的长矛瞬间刺穿了她的身体。
一根在胸口,一根在腹。
还有一根刺穿了她的脑袋,她右边的眼球被挤了出来,挂在残损的头颅外面。
她没死。
嘴里冒出鲜血。
“炎黄”一刻不停,顺势追击。
“伐诃巴难!”
张禄猛地吼了一声。
随着她的怒吼,我眼前的北落师门再一次出现。
“啊!”左眼的刺痛让我惨叫起来,我立刻捂住眼睛,我能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我的手背上流淌过去。
然后是一阵眩晕、反胃。
红色的应急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明晃晃的白色发光板。
“呼啦——嗤——咕——”
一滴灼热的液体落在我的脸上,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只见张禄双手抓住自己脑袋里面的长矛,没有丝毫犹豫将它扯了出来。
脑浆、腺体、血液爆了一地。
原本清秀的面容也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空洞,不断还有碎肉在往下掉。
然后是身上的另外两根长矛,每拔出来一根,张禄就会发出一声哀嚎。
“唔……”强烈地视觉冲击让我瞬间倒地呕吐。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绝对不是那个来自山村的张禄,而且先前和她对话的时候,她也没有表现出来如茨极端。
还营—她那诡异的力量,又是什么?
呕吐的时候,我思考了很多,左眼的状况不容乐观,大量的血液从眼眶中落下,将我的双手染红。
胸口的水晶已经变了颜色。
我擦了擦眼前的血迹,再次睁开眼,终于,我看见了面前的东西——
项目64,伐诃巴难。
那是一个,圆环。
一个金属材质的白色的圆环,圆环有七层,每层圆环上刻着精美的楔形文字,但并不像严格意义上的苏美尔文字。
我悄悄地观察着这个东西。
它悬浮在这个空间当中,整体充斥着诡异而神圣的氛围。
我吓得全身发凉。
“伐诃巴难,我好疼。”张禄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每走一步,地上都会留下一个血脚印。
就当她即将触碰到那个圆环的时候,圆环却忽然膨胀,七层圆环瞬间朝着各个方位翻起,旋转。
锋利的边缘将张禄的身体完全切碎,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东西把女人变成细的碎屑。
圆环平静了下来,场中只剩下我和它,我与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对峙着,它不再变化,我也一动不敢动,生怕稍微动一下,就会被这个“伐诃巴难”给切成肉馅儿。
不过,就在我紧张到无以复加的时候,伐诃巴难的中央,也就是圆环的中心,再次出现了一个人影。
一个全新的张禄出现在那圆环中央。
圆环上面雕刻的图案也发出玉色的绿光。
下一秒,圆环再次变换,不同层面上的圆环拆分成不同规格的叶片,层层组合,像是古雅典人头戴的桂冠,又像是某种爬行动物那扭曲的脊骨。
我无法更加确切地形容伐诃巴难的模样。
它没有一个固定的模样,整体的圆环可以分为不同的几何体面,在空间中做着不规则的运动,不同的面扭结在一起,形成四道莫比乌斯带,但它的形状始终保持在一个“环”状。
圆环中央的张禄慢慢走下来,她身上仍旧穿着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病号服。
她举起手,轻轻招了眨
我看着她,有些发愣。
可就在我还没有弄清楚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她身后的伐诃巴难却忽然飞了过来,在我眼前缩成一个一点的圆环结构。
那东西再次高速旋转起来,就像一把油锯,朝着我的眼睛一点一点逼了过来!
“我艹!”我骂道,立刻向后退,可张禄却一把掐住我的脖子,让我动弹不得。
锋利的圆环越来越近,我的瞳孔也在急剧收缩,红肿的左眼聚焦在那高速旋转的一点上。
我全身的毛孔都在奋力挣扎,脑袋不断地向后面仰去。
可张禄一手掐着我的脖子,一手拨开我满是血迹的左眼,让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东西一点一点朝我逼近,我已经聚焦不到那个尖端,它离我是如此之近。
我不敢想象自己脆弱的眼球将如何在这个东西面前,像扎破一只气球一样,轻易破碎。
“我命休矣!”我心中痛苦地哀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