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我需要一把手枪是吗?”
“对,或者,一颗果断的心。”帝熵换了个样子,站在我背后,一手搭在我的肩上,一手伸直,将我的右手举平。
她掰开我的手指。
食指和大拇指,就像一个孩子曾经比划过的那样,将我的手指弯曲成一个“手枪”的模样。
这场景似曾相识。
我眨了眨眼,一行眼泪竟然也从我的眼角滑落。
……
“姥爷。”我轻轻道。
为知,你看,鬼就在那里,用枪打倒他、
“哪里有枪?姥爷。”我喃喃着,如同时候那高大的男人将我的手指掰成手枪的模样,将软弱的手指伸直。
为知,鬼被打跑了!鬼被打跑了!
“姥爷,鬼在哪儿呢?”我哭着,声泪俱下。
为知,看上,那里有鬼。
“我没看见鬼,上只有好看的云朵。”
是啊,为知,云朵之中,就藏着我们看不见的鬼呢。
“在哪里?我看不到,姥爷。”
为知,你不用看见他们,要记住,当你害怕鬼的时候,就用手枪打跑它们……砰!砰!你看,那些云朵被枪打散了!鬼被打跑了!
“我还是怕鬼。”
那就闭上眼睛吧,把手伸直,把枪拿稳!
……
他站在我的身后,扶着我那幼的身躯,笑着,细心地将我的手臂摆正。
我看向我的右侧,那里有一个的身影,和一个大大的身影。
那个孩子严肃地比划着,双眼紧闭,那个大人笑着看着孩子,蹲下身体,将孩子的“手枪”摆好。
“瞄准的时候,一定要屏气凝神,一动不动,你的手臂不能打弯。你的手枪不能放松。”姥爷教导着,就像教官在训练士兵一样,认真地教导着怀抱中的孩子。
他确实将这件事情当做一件大事,仿佛在不久的某,自己爱惜的孩子,就会站在战场上,用手枪瞄准敌人。
“闭上眼,为知。”
我紧闭双眼,保持姿势,听着他的话。
“姥爷,我看不见啊。”
“它们是看不见的。”姥爷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但如果你觉得你瞄准了,它们绝对跑不掉。”
“好,姥爷。”
“瞄好了吗?”
“嗯。”我点零头,“我瞄好了,那些鬼,就在我的枪口前,我能打跑它们吗?”
“当然,你的手枪会发射一发超级厉害的子弹!”姥爷兴奋地道。
“我准备好了。”
“那么,扣动扳机,同时大喊,砰!”
…………………………
扣动扳机,同时大喊,砰!
扣动扳机,同时大喊,砰!
一颗属于童年的子弹,穿越无数时间,进入四维的时间线,穿梭至五维的箱庭,跨越10年、11年、12年,跨越我那浅薄的人生经历,回到了此时此刻的枪口里面。
我感觉到一双有力而温暖的大手握住我的手腕,移动我的手臂。
“我瞄准好了。”我轻声道。
“哼。”耳边是帝熵的轻笑。
扣动扳机,同时大喊。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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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寂静的草原上,突兀地响起一个人类的声音,我分辨不出他的年纪,听起来很大,又很。
我看见张溪身后的空,出现一个乒乓球大的扭曲的圆球,圆球倒映着周围的景象,将草原倒立着映在其上。
很快,那个圆球出现了一个尖锐的刺,刺逐渐变长,将整个圆球拉伸成一个锥形的像是子弹头一样的形状。
我疑惑地看着它。
直到尖端对准了我。
我呼吸有些急促。
紧接着,圆球打开了,从中间,缓缓向四周扩散。
我看见一个扭曲的人形轮廓站在那扩散出来的圆形空间中,那人伸着手,举起来,比划着一个手枪的手势,指着我。
他身后站着一个白色的女人。
很模糊,我看不清,我甚至无法分辨他们的远近,那个空间,像是很近,却又很远。
砰!
这下,是尖刺贯穿我胸膛的声音。
…………
“哈……哈……”我流着泪,开了那一枪。
草原上的“我”已经消失,没有任何征兆的,如同原地蒸发一样,消失了。
属于他的记忆回到了我的身体郑
那个被复制出来的我,回到了我自己的时间郑
“做的不错。”恍惚中,我听见姥爷对我,可我抬起头,看见的却是帝熵的笑颜。
“不!为什么!”张溪的惨叫在耳边响起,“这是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