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在烈火中噼啪作响,伴随着一阵一阵恶心的腥臭味。
许秦升受不了这气味,当场就呕吐起来。
白书生一脸愤然,但是已经无能为力。他作孽深重,魂魄被驱邪符烧伤,尸身被毁,离魂飞魄散也不远了。
等到事情结束,周安安和刘良就坐上牛车离开,她还邀请许秦升同行,“许秀才,要不一起走吧,我们也是要回府城。”
许秦升感激,跳上牛车,主动接过赶车的活儿。
一番交谈,许秦升才知道老先生是府城书院的一名老秀才,他的妻子是府城有名的神婆。
许秦升不会因为刘良是老秀才就看不起人。他出生市井,从听多看多了,自然知道有少年得志的,也有那大器晚成者。何况一路上和刘良交谈,更觉得此人见识独特,眼光高远。
牛车悠悠地行走在乡野之间,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许秦升和刘良问起了这过江鬼的事情,“刘秀才,周神婆,这过江鬼每年都会出来祸害人吗?可是我在福安镇多年,也不曾听有水鬼找替身的事情。”
周安安和他解释了过江鬼和水鬼的区别,又接着:“很多人都是像你一样,被他骗到老巢。你看到的房子,不过是他制造出来的幻觉。只要你一进门,就会被水活尸吸干精气。而你剩余的血肉,也会成为滋养他墓穴的养分。
而且每年从这渡江的人何其多,消失一个两个,不定大家还误以为是在别处遇害失踪了。”
许秦升听得一身冷汗,这种死法真是无声无息啊。
“多谢二位搭救!我…我出身贫寒,连这路费都是朋友相赠,此时无以为报。但是,请二位放心,等我有了功名,一定回报二位救命之恩!”
许秦升知道自己现在这话很不要脸,可是救命之恩,是一定要报的。他只希望面前的恩人能体谅一二。
周安安笑着摆摆手,“不用,不用,有心就好了。以后多做善事,做个好官,就是对我们的报答了。
何况这次也是多亏了你,才找到那过江鬼的老巢,不然我们还要多费几日功夫呢。
对了,还要给你报酬呢,呐,这是平安符,驱邪消灾,你随身带着,就不会轻易被孤魂野鬼看上。”
许秦升万分感谢,双手接过符纸,心里对刘秀才夫妻的人品更加敬重了。
“你也是到府城参加诗会的?”刘良开口问道。
“是的。我有一好友在府城书院读书,他前几日来信让我过去一聚。而且我也打算今年下场一试,就更应该和各方学子交流,了解今年考试的方向。”
刘良点点头,“不错,学习不是闭门造车,信息有时候也能起到关键作用。你的朋友叫什么?不定我也认识。”
许秦升出了一个名字,刚好刘良听过此人。
“噢,是许子进啊,他为人很豁达,不拘节,确实是能干出出路费请朋友相聚的事。”
许秦升也笑了起来,点头道:“对。他不嫌弃我,与我真心结交,我们经常书信往来,很多镇上先生没提到的考点,也是子进兄写信告诉我的。我非常感激他。”
“许子进确实是个值得真心结交的朋友。他遗传自他的父亲,都是心胸豁达、良善之人,这次我们到福安镇附近捉过江鬼,其实也是受他父亲所停”
许秦升一脸好奇,愿闻其详。
刘良看路途还远,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就给他。
刘良三月里也参加了一场茶会,他对作诗无能为力,只能在品茶方面,还能出个一二三来。
茶会是许子进的父亲举办的,他是个举人,因家境殷实,生性散漫,所以没有外出谋个官职,或者更进一步。只是在家经营庶务。
茶会上,刘良和许举人在茶道上,所见略同,而且他们年龄相仿,又都是性格豁达开朗之人,于是相谈甚欢。
许举人知道刘良的妻子是周神婆,还主动起了他曾经遇见的一件关于水鬼的往事。
“这事儿也就发生在去年,当时我去福安镇那边办事,我们许家祖宅在那边,所以我办完事,就在那边多停留几日。
福安镇靠山临江,又是南来北往的地带,每日渡江而过的人多如牛毛啊!
我闲来无事,就喜欢坐在江边,看看过路的人,有时我还去钓鱼……”
那日,许举人在远离渡口的地方垂钓。当时江边起了一点雾,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周边环境。
许举人正纳闷呢,就看到雾中走来一个女子。她一副农家女打扮,巧笑嫣然地朝着许举人走来。
许举人没有开口,只听女子,“先生大义,请先生随我来,我有事麻烦先生。”
许举人想了一下,就跟着女子走。女子在雾中的身影,若隐若现,很快她就停下。
许举人一看,还是江边,只是这里更偏远了。
女子缓慢地朝着江水里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