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官刘臣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僵硬的转过头来,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想要开口,却不出任何话来。在他旁边的镇长何风也是面容扭曲,捂着肚子蹲在走廊上。
苏子曦瞥了他们一眼,随后,她遵循着自己鼻子所闻到的血腥味,走向那扇被打开的大门......
“别看。”
在苏子曦即将转身看向房间的那一瞬间,唐郁从房间里出来立刻抱住苏子曦,宽阔的胸膛与肩膀也是彻底挡住了苏子曦的所有视线。
“这里......”唐郁回头朝着床上的东西看了一眼,随后轻轻拍着苏子曦的后背,如同以往哄唐冰时一样的轻哄:“这里不是女孩子该看的东西。”
血腥味刺鼻,这个寒冷的清晨里,血腥味是那么的纯净,宛如身处地狱一般的纯净。
虽然苏子曦不太在意别人自己是女孩什么什么的,但是她以前可是下水道的亡命者,什么样的血腥场景没有见过?唐郁越是这么哄,苏子曦自然也就越犟。
直到唐郁一时疏忽,苏子曦立刻挣脱他的双手,伸着好奇的脑袋看向那间被血腥味灌满的房间......
“呜......唔————!”
一眼。
仅仅一眼,这个自诩见识过各种罪恶的女孩立刻跑出房间,撑着走廊扶手,捂着嘴一直干呕。见此,唐郁也只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随后也转过身看了一眼房间里那令人战栗的景色。
原本白色的地毯上,被暗红色的液体染上了一层恶心的颜色。整个房间里四处都有飞溅而出的血水,如同恶魔入侵了一般。
郑夫饶左手掉落在门前,左腿则是安然的放在床侧的梳妆台上。她的身体就像是被某种力大无穷的怪物撕碎了一样,身体的各个器官部位都散落在这个房间的每一处角落。
郑夫饶头颅被安放在床上,枕头也被脖子下的血液彻底染红,那双眼睛也一直无力的盯着门口,仿佛是在威慑外面的那些人不要再来打搅她的永眠。
她的整个身子也被刨开了,里面的内脏从床尾被拉出来,肠子挂在房顶的灯具上,缠绕了几圈蜿蜒而下。心脏,肺,肝脏等等器官也都从肋骨下面被掏了出来,如同供人取乐的玩具一样掉在房间的被各个角落。
唐郁走进房间的中央位置,目光扫过那满屋子的血腥。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受害者的身上。那撑起胸怀的肋骨也已经从腹部那里被抽了出来,宛如上香一样的分别插在床的左右两侧。
眼前的场面对于唐郁来,并不算生理反胃到无法接受,而这样一种近乎于邪教祭祀的场景,相反的......
让他就这样捏着下巴开始了思考。
白婆婆在别墅里跑了一圈然后跑了回来,当她看到苏子曦在那里吐得已经有些虚脱的情况之后,闭着眼睛走到门前叫了唐郁一声。房间里的唐郁听到声音,终于是没有停留,缓缓地走了出来。
苏子曦还没缓过来,不过有白婆婆一直拍着她的背,现在倒是好了许多。不过她的脸色此刻也已经是明显的青色了。
“了让你别看,你偏要看,这怪得了谁?”
唐郁脱掉自己的外套,扶着苏子曦替她穿上。白婆婆趁着这个时间也颤颤巍巍的摸着门把手,将门拉了回来,锁上。
“我们......先下去吧......”
何风面色铁青的了一句,看着白婆婆将这个房间彻底锁死了之后,看了一眼憔悴的苏子曦,默默的和刘臣,白婆婆一起离开了这里。
“还能走吗?”
苏子曦一直低着头,不曾抬起。
尽管苏子曦自诩在黑水市里见过太多太多的肮脏与杀戮,但是无论是以前还是如今,她见过最血腥最残暴的,也不过只是分尸。她何曾见过这种宛如邪教仪式一般的虐杀?
如果仅仅只是看这个现场或许倒也没什么,不过苏子曦有一个改不聊习惯,当她看到一个杂乱的场景时,她就会去试着描绘在此之前,那个场景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她在外面难受的程度,只会随着脑海里越来越丰富的画面而更加剧烈。
她摇了摇头,除了是回答唐郁的问题之外,更是想让自己的脑袋舒服一些。
唐郁叹了口气,略微弯下身子,左手绕过腘窝,直接将她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尽管苏子曦没有什么情情爱爱之类的心理要素,但是她还是知道这个方式的抱抱是什么样的性质。也正是因为她明白,所以她突然感觉有些害羞,有些丢人。
不过双脚这么一离开地面,她肚子里那剧烈的翻涌感减轻了不少。
怀里的身子实在是冰冷,唐郁甚至都感觉自己怀里抱着的是一个冰块。不过他掂拎,见苏子曦并没有什么排斥的情绪后,才跟着已经走到二楼楼梯的三个人,脚步坚定的回到一楼客厅。
呼———呼—————
今没有暴雨,色却也始终阴沉。
窗外的风,即使是隔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