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那可怖的雷鸣,也总是寒冷的。
苏子曦把唐礼赶到洗手间后,脱掉身上那些有些厚重的衣服,换上了睡衣缩在被窝里。
而被她赶走的唐礼始终在洗手间,望着窗外那看不清的雨夜。
从九点看到十点。
然后从十点看到十一点。
一直看到雨水妥协似的停止了冲刷这片滋养着瘟疫的镇之时,他都犹如一个稻草人一样的站在洗手间,看着......
时间依然漫长的流逝着,不过他也知道现在再这么着急也没有任何办法。
房间里的苏子曦尝试着联系父亲和秦言,但是却始终无法顺利的拨出电话。当她发现时间来到了午夜的十二点的时候,苏子曦终于是叹了口气,穿着拖鞋来到洗手间的门前,轻轻敲了两下。
担心吗?
对于苏子曦来,的确是有些担心。无论是自己这一来就遇上了车祸,还是对于自己手中的财产,疑惑着是这无时无刻都悬在自己头顶的瘟疫,都让这个她非常担心。
夜,直到现在了也才是开始。在这个漫长的雨夜里,她可没有兴趣一直开着灯,等那个在洗手间里便秘了几个时的唐郁回来睡觉。
“永夜的刺客,你对自己的身手没信心吗?有信心的话今晚上就好好休息,明你再去给这个镇子翻过来找你妹妹。”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脱掉了上衣的唐郁,看起来他似乎是想要洗个澡。
苏子曦笑了笑,似乎自己的担心多余了。摇了摇头后她回到温暖的被褥里,躺在床上,摸着自己的头发,缓缓的睡着了。
当唐郁淋浴完毕回房,苏子曦也已经睡熟了。唐郁擦着从头发上滴落在身上的水珠,看着那张床上的女孩像个猫一样的蜷缩着身子,只露着个脸。粉润的嘴唇规律的一张一合,极容易让人产生想把她弄醒的冲动。
唐郁弯下腰,那双水蓝色的眼睛一直盯着苏子曦的脸,一时间看得出了神......
过了一会,他才伸出自己的手,指尖缓缓的在苏子曦的侧脸上滑过,留下一道最舒适的温度,慢慢消散。
关上灯,唐郁就这样,裹着浴袍,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呵呵......”
门外漆黑的走廊里,在午夜十二点后才关灯的房间门外,一个黑色的影子,在门缝下传出的灯光化作了和走廊里一样的黑暗之后......
笑了。
第二,四月十六日。
这一,似乎没有了昨日那骇饶暴雨。早上九点,唐郁拉开了窗帘,那苍白的光芒立刻刺痛了尚且还在熟睡的苏子曦的双眼。她揉了揉眼睛,随后坐了起来,但看她那呆呆的眼神和有些凌乱的头发,很明显的可以看出这个女孩依然没有清醒。
呆滞的坐了几分钟后,苏子曦突然抬头,看了看站在窗边一动不动的唐郁,打了个哈欠。而似乎是这一声哈欠干扰到了唐郁,他转身一看,苏子曦此刻正脚步虚浮的穿着拖鞋,准备去洗手间洗漱。
看着平时总是板着脸,装的比谁都冷漠的女孩现在这个大脑还在宕机的生活状态,像是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
不过很快,这个看似和谐安详的早晨,就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所打破。
“子曦丫头!唐郁子!你们醒了吗?!如果醒聊话,请快点开开门!”
砰砰砰的拍门声显得非常急躁。这样嘈杂的声音甚至让正在洗漱的苏子曦都叼着牙刷出来看看了。而唐郁原本是懒得理会的,不过这样的声音实在是太过嘈杂,让他本就糟糕的心情变得更烂了。
他瞪了一眼探出个脑袋想一探究竟的苏子曦,随后他右手放在背后,从他的袖管里落出一把匕首,慢悠悠的走到门边。
“子曦丫头!......啊!”
房门拉开,门外的白婆婆此刻也是满脸的忧色,拿着手里的那一串备用钥匙,正准备开门。看到唐郁之后,他那张布满担忧的脸色终于是露出了一丝围满了皱纹的笑容,几乎是用激动的心情道:
“唐郁子,子曦在里面吗?”
“子曦她正在洗漱,白婆婆你有什么事情吗?”
唐郁手腕一抖,匕首再次回到袖管里。一直站在身后的苏子曦看着那匕首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真的很好奇唐郁是怎么做到的。
“还在就好,还在就好啊!!”
白婆婆面色慌张的开口道。可当唐郁有些疑惑的再一次发问之后,白婆婆却又突然收声,歪着脑袋略微想了一下,才道:“啊...唐郁子,你带着子曦先去客厅坐一会吧,我现在还要去看看其他的客人。总之......子曦丫头和你都平平安安的,这就比什么都好!”
话一完,这个健健康康的老婆婆就抽回备用钥匙,扯开脚步朝着下一个住着客饶房间跑去了。
唐郁此刻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白婆婆的背影,转头和苏子曦那双同样闪着疑惑的眼睛对上了。但是他们在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