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我家徒儿得确实在理!”
与石坚此时的表情截然相反,钟发口中哈哈大笑着,言语间毫不吝惜对陆白刚才讲出的那些语句的夸赞。
随后,又笑吟吟的看向石坚,缓声道,“石师兄,你既已拿了门规出来话,又喊了我们这么多人从旁观瞧,那今日之事,就不再只是你这一脉的事务而已。”
“这两个子该如何处罚暂不去提,也不该我等来讲。”
只抬手往秋生、文才两个身上指了指后,钟发就将自己的视线重新放回到了石坚的身上。
他眼睛微眯,话的语气锋芒毕露,“但,石师兄若要为一己义气,坏了我茅山的名声,我等可并不答应!”
而在钟发过后,双手抱胸,已在旁站了好一阵子的钱真人,也开了口。
他口中嘿嘿笑着,眼里满是戏谑。
“嘿!”
“某些人只区区一个支脉大师兄而已,莫不是瞧着自己那一脉势大,真当自己能骑在其他各脉头上拉屎吧?”
先有钟发的一番义正言辞的言语,又有钱真人在这边意有所指的冷嘲热讽。
周围茅山众人口中的低语声,已是变得越来越显嘈杂。
而石坚的脸色,也已阴沉的,足够能滴出水来。
他冲着钱真人怒目而视,“你!”
他有心要对着钱真人狠狠骂一顿,骂他们这些饶多管闲事。
可脑中思绪一转,却又迅速反应过来,此时无论与钟发又或是钱真人争论,全部都要落了下乘。
无论后续结果如何,自己和他们两个吵得越凶,在众多茅山同门面前丢的脸也就越多。
于是,石坚索性就顺着钱真饶话头,直言今日之事,仅仅只是他这一脉自己的事情。
不再去提什么门派将来,也不再去想什么当众立威。
他再也不去理会钟发和钱真人他们,也尽全力压下心中恼怒,无视掉站在钟发和钱真人身后,一脸老实模样的陆白。
只冷眼盯住了九叔,咬着牙问道,“林九,你怎么!”
眼见石坚将矛头转到了九叔身上,陆白和钟发他们,也就没有再继续朝着石坚发难。
毕竟,就像石坚的,今日之事的根源,终究是在九叔师徒的身上,是他们这一脉自己的事情。
而且陆白凭着刚才显露的那一手,再加上钟发与钱真人两个后续的发言,已算是让他们这一脉在众多茅山同门面前,大大的露了脸。
若是再继续多下去,反倒有些过犹不及。
于是,他们几个也就没有再在场中多待,而是重新回到了自己之前的座位上坐下。
身旁的一众茅山同门立时就笑着和他们搭起了话,即便有此前与石坚交好之人,此时也拿目光,往他们这边传来了各自的善意。
总之,打乱了石坚原本的部署,让他在众多茅山同门面前很是丢了脸面,陆白他们已算是收获满满。
反正经过了他们这么一闹,石坚再想以门规杀人,来给他自己立威,显然是没法儿办得到了。
既是如此,陆白与钟发他们,便只需要静静待在一旁看戏就好。
况且,他们已经给九叔师徒几个创造出了如此大好的局面。
接下来该如何去做,便已是九叔与秋生、文才他们自己的事情。
总不能,只为了一个九叔,本就对秋生、文才很是不满的陆白他们,还要再想尽办法,帮着这兄弟两个脱罪吧?
就算要做圣母,也不是这么当的。
陆白与钟发、钱真人他们,一边同周围搭话的诸多同门做着简单交流,一边盯瞧着场中的后续变化。
看着九叔在石坚的质问下,会拿出个什么样的折中法子,来了结了今的这一局。
而九叔自然也不会将陆白和钟发他们好不容易才争取出来的这么个好机会,拱手送人。
更何况,九叔也没有要帮秋生、文才彻底脱罪的打算。
只是相较于石坚直接就要断了两饶经脉,废了他们的修为,将秋生、文才逐出茅山的简单粗暴。
念在与两个徒弟之间这许多年的情分上,即便最后真就必须要把他们两人逐出门墙,九叔还是想要多多少少,给秋生、文才两人留一份体面。
至少,不能让他们在往后的几十年里,真就做个废人吧?
九叔斟酌着自己的言辞,准备将自己心中打算悉数讲出。
他要先给秋生、文才争取一个能够依然留在茅山门内,往后通过各种捉鬼诛邪的任务,来补偿前罪的机会。
如果实在争取不到,才会考虑最万不得已的那种情况。
然而,九叔这里的话才刚到一半,与石坚之间的言语争锋也才刚刚开始。
忽然间,在九叔的身后,有两道并不怎么和谐的声音,突兀的,就响了起来……
此时突然开口话的,正是秋生和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