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凉过了会儿才抬头,闻到了空气中隐隐飘散的血腥味,垂眸就看到了陆寒殃还裹着绷带的手臂,探头朝垃圾桶望去,里面是被换下来的带血的绷带。
“你胳膊还在流血?”苏稚凉也顾不得什么噩梦不噩梦了,想去看陆寒殃的胳膊。
陆寒殃按住她,硬是给她按了回去:“我没事,很快就好了。你做什么噩梦了?我听听?”
苏稚凉本想挣开,但是又怕挣脱会山陆寒殃,只能就着这样的姿势,闷声闷气地回答:“梦到了在幻境里的时候。”
陆寒殃想了想,貌似除了自己差点死了那一回事也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陆寒殃心情十分好的调侃:“不是梦到我死了吧?害怕我死啊?”
“你这人……”苏稚凉掐了他的腰一把,听见他嘶的一声,这才继续,“你怎么话这么不吉利?”
陆寒殃也深知自己嘴欠,哎呀了一声,不再死不死的事情了。
苏稚凉发言完了,就开始要陆寒殃松开她,陆寒殃也很快就松了,垂眸看着她。
“药吃了吗?”苏稚凉首先问了一句,一看洗手台上没有药,转身出去拿了药回来,掰开送到陆寒殃嘴里。
陆寒殃第一次干吞药,差点卡嗓子眼。
“那么一条伤口,怎么现在还在渗血?”苏稚凉皱眉盯着他的手臂。
陆寒殃真不想承认是自己为了清理贝壳把自己的伤口一次又一次地揭开,要是了估计被打一顿是逃不掉了,开口就扯淡:“那虽然只是一条伤口,但是对我来是精神跟身体的双重打击,我的身体觉得不服气,所以才一直渗血,等什么时候它们服气了就不渗血了。”
胡袄你是有一手的。
苏稚凉满脸都是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但是陆寒殃极尽真诚,最后也只能作罢。
那些贝壳会一次又一次撕裂开他的伤口,陆寒殃只能庆幸,还好自己坚强,不至于被这么点伤就搞的大喊大叫,不然这片沙滩估计都是他的尖叫声。
苏稚凉后半夜也是噩梦连连,嘴里也不知道喃喃念着什么,陆寒殃就没睡了,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
一夜没睡的人不止陆寒殃,许速跟颜含酒也忙了一晚上,池锦川身体一直发热,体温忽高忽低的,高的时候能把颜含酒吓得心梗,一晚没合眼就为了照顾他们的好大儿。
在空开始泛白的时候池锦川才清醒一点,迷茫地看着花板。
“池锦川?川川!应个声!”身边好像有人在叫他,还挺着急的。
池锦川偏头,自动越过了两个人看向远处,海面风平浪静,已经开始亮起来了。
只是这份清醒并没有持续很久,他很快又再次睡了过去。
好在这次没有一直发热了,颜含酒这才松了口气,靠在许速身上。
“别担心了,”许速给颜含酒捏着肩膀,“就是一下记忆接收太多了,让他缓缓,没事的。”
颜含酒垂眸,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眼眶一热,站了起来。
许速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颜含酒抱住了他。
“我们是不是快分开了?”颜含酒问。
许速举起的手缓缓放了下去,轻轻拍了拍颜含酒的背,语气温柔:“或许吧。别难过,如果……有幸的话,我会回来的。我相信你这里会有我想看到的感情。”
颜含酒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池锦川晕倒之后,一直到现在感受到了离别即将到来,他终于还是控制不住的崩溃了。
“好了,不哭了,”许速还是那副温柔的模样,耐心哄着他,“我承认我灵魂是有些脆弱了,但是我会回来的,不哭了。”
何止是脆弱,颜含酒觉得他的灵魂简直是一碰就碎!
早餐是洛仪跟陆词青起早去拿了送过来的,洛仪也没睡好,担心池锦川也担心自己哥哥,毕竟他哥哥只有在这个游戏死亡才能够得到解脱。
去给陆寒殃送早餐的时候房间里很久都没有动静,洛仪也不着急,站在门口,困得不校
过了会儿才有人过来开门,动作很轻,像是怕吵醒谁。
“怎么了?”陆寒殃从房间里出来,虚掩着房门。
洛仪把手里的早餐递了过去:“哥,你胳膊还好吧?”
陆寒殃将手臂伸出去,很清楚的能看到绷带上又渗出了血。
洛仪没忍住蹙眉,想了想苏稚凉也还没醒,提议道:“去我房里吧,我帮你清理一下。”
陆寒殃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迎着洛仪疑惑的目光,他回答:“凉凉身边离不开人,她做了一晚上噩梦,我好不容易给她哄安分,我要是走了,她一会儿醒了找不到我要着急了。”
洛仪:……
洛仪这才注意到陆寒殃的脸色,可谓是十分的差,熬了一晚上有些无精打采的,眼里有明显的血丝,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
最终还是在苏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