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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身处皇家,将亲类属族屠尽,便可夺帝位以掌一国之政,统辽阔疆土,驭千万黎民,如此言之轻巧,千百年来怎惟独朕一人,得以取唐而代之,再复贞观年间之盛况盛景?”
“若‘至亲可杀,便成大事’,历朝历代皇室亲族互屠相杀之事岂得少见,又曾有过何人得以至朕此刻之丰功伟绩?”
“只道朕不顾亲类,甚连血缘之亲皆不念及,然何人又曾以国事见,那般血亲,岂是为一国之君之材料?”
“想来朕先为才人,为太宗喜称为‘媚娘’——朕虽不喜此称至甚,然此称却实为于朕更为上位之人,因喜而予朕之称谓。”
“后无论为人所称‘昭仪’‘皇后’,乃至‘太后’‘天后’,却皆无此一声‘媚娘’要来得令朕忻悦。”
“若问为何,由地位、境界高于自身之人行夸赞,终高过不尽相干之人因敬畏、惧怕、谄媚、钦羡而勉为称呼之官职吏位。”www..cc
“朕自然以己身颇具志气眼界、才能手段,想来既已由他人以‘皇后’‘太后’相称,而一族之中哪怕由己所出之后代亲类,却处处皆不如朕,而彼一众迂腐朝臣,只以李氏江山、大唐正统为纲,朕为后时便多行阻拦,察朕欲亲身取帝位而代之,又不忘无时不处呈上谏言,力求一改朕之决意。”
“不愿审时度势,不懂机巧变通至那般天地,又怎能长留其一众于朝堂?故朕得以废唐建周后之首一步,便是清理旧臣,广开言路,以谋朕之臣,同朕一般治国议政,共理朝堂。”
“长安之中,李氏旧族、太宗高宗元老旧臣众多,不便推行新政,则朕即舍高宗所遗两京制,降长安军队政区之位,以‘君权神授’之神都,为朕推行新政之皇都。”
“谁人又堪言朕设那随时皆可接纳全天下表疏之‘铜匦’无用?延恩青匦专收养民劝农者之建言;招谏丹匦专纳议谏朝政得失者之相论;申冤素匦用以集欲自陈屈抑者之自辩;通玄元匦用以建言献策以谋智者之广略,何等完备妥帖之纳言之法,却仅有附和之言,未曾有一人赞此法甚得民意人心,并推向举国各处,只知于朕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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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朕之言,却不明朕之真意,虽不至言其何等蠢笨,然朝中同朕之能者,十数、数十年才得几人而已,终大多事项还须朕亲力亲为,理政、治国之法还须朕躬自琢磨。”
“如此,朕怎舍过往数十载,由朕亲眼亲手,如养花栽木般亲行调治修正之大周疆域、万民,或再复过往历朝历代之盛极而衰,从而毁于他人之手。”
“虽朕年寿、精力、躯能远强过寻常人许多,甚甚于如高宗那般诸位先皇,然人寿实为天命所筹算,朕不甘于百年之后再难见此大周一番心血之作,故而唯有求仙问道,得寻到一法,以延年益寿,治大周千秋万世。”
“彼时命东都为神都,其一确如朕所曾言‘君权神授’,此外仍有一样从未告知于他人之缘由,即以‘神’字名一城,是为向神求讨,多赐给些时日于朕,由朕完成心中所勾画之大业。”
“纵古往今来,于一国之君求神佛道仙法之举动,颇有微词者众,以为天子奉天命,执神职,则无须多余求神——或言,众人皆以国君掌天下统御黎民苍生之劝,享世间万千之富贵,视其自身已为半神之躯,如何还须求神?”
“谁又知,即便天子,仍于运命、年岁、安平多于天、神佛道多有相求,或所求之事与寻常百姓人家许愿之事不甚相似,然唯独一项别无二致——即不知当如何才可得上天再度眷顾。”
“正如同朕,所求不过些许天时、寿命——虽听来无礼,然试问,自开天辟地以来,此一片东土普天之下,又可曾有一名女流,得以受万邦来朝,统御一国,辖管万民,这般命数,又与得以长生有何相异?”
“既朕得以为一国之君,则想来当终有一法,使朕长生。”
“朕于运命、年岁所求实不多,虽千古以来仅朕一位女皇,然身为皇家,岂非亦食五谷杂粮,纵七情六欲,寿命终有尽头……”
“朕所求之寿命,无非够长至选定妥当一人,此人足以继承朕之江山,其子其孙亦算得人中佼佼之辈,如此以朕面前一时,放眼大周将来百年皆得安平昌盛,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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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言即便确定人选,亦难防人心叵测,天灾人祸,但彼时早已待朕合眼,百年之后,又怎管得了这许多……”
“再者,历来一朝一代,即便上古夏商周,再长亦长不过四五百载,朕之大周于朕所有之年限内,便可看去百年之久,足矣,朕彼时合眼西去,方遂己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