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协与敬诚、武三思、韦巨源所讲,亦为南朝刘宋祖冲之之事。
“戴法兴其人,于彼时众人前,竟当堂辱祖冲之为以粗鄙庸俗之山野村夫,全然无资格论及改革历法,更莫提以旧法代新法。”
他一面将祖冲之往事说罢,一面同三人一道将天井墙壁上的壁刻看了个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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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诚对武三思、韦巨源所发之问,由源协却听得明白,“头先韦相确有所言,吾却知晓!”
“韦相怎得言于你知?你怎得知晓?”敬诚双目如炬,犹疑地与源协对视,再度看向眼神闪躲的韦巨源。
同时,韦巨源正在被武三思瞪视,似多余说了不当说之言语。
可事已至此,源协已然提及不久前韦巨源已将相干之事与来龙去脉,大致说于自己与父亲、阿姊知晓。
如此,韦巨源就算顾及武三思之威视,也不得不于作为圣人特使之敬诚面前,将所知之事再度说明。
言至武后或预先已将自身隐葬于眼前此处秘所之时,敬诚打断他所言,问道,“此处较之于东都府衙大狱之下那处地宫,倒是那处地宫更似如先朝武后那般人物隐葬之处……”
“地宫?是何地宫?”这一回轮由武三思感到大惑不解。
韦巨源回道自己所知,又转而指向源协,“本下臣追身而来,正是为向殿下言明地宫一事,哪知未尽赶上,竟又还由敬大将军与源医正紧追而上,又遇上此一处空置秘所,事项忽而繁杂,故未曾言明。”
“望殿下饶恕,只是下臣彼时所想,既眼下各处鳞症异病、鱼怪之症已至这般境况,再去纠缠于他事,似甚为不妥。”
此时的韦巨源,心中生出不只仰仗于武三思一人之考量,于敬诚再度言说出身为圣人所命特使一项之时,他似忽而为醍醐灌顶般醒悟过来,此时自身之境况,并非全然取决于武三思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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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作为武后内侄之武三思,知晓许多武后所设之秘事,乃至于世中非武氏一族,全然无从得以知晓之密辛,然当朝此代终归是为当今圣人统管。
敬诚为钦命特使,若此时此刻于鳞症案案情中,再度对韦巨源感不满,加之圣人于异骨案中对他之厌弃,恐自身于朝中,未尽会再有何样地位。
地位亦还则罢了,要紧的是身家性命,武三思再惹圣人恼,为安乐公主所想,圣人也未尽会对其一族有何过激处罚,然韦巨源不同,韦氏一族之中,终究只有韦后一人还算得于圣人处有一席便利,再后便是韦巨源自己。
圣人无法对左膀右臂动手,则遭灾祸的,就只剩自身这刑部尚书矣。
考量再三,他不等与武三思怒视而来,与他相对而视,便待不及继而先前被武三思打断之处,将先前与源协等人所言之事项和盘托出,至武三思仍未尽数告知之处停止。
“照此说来,此处秘所竟非武后所秘葬之处?”源协不由紧接韦巨源所言,问道。
“照此说来……仅有那处地宫,姑母便当隐葬于彼处。”武三思若有所思,再度抬头看了一眼天井墙壁正中那石刻大明历,虽不知是何解,却终觉眼前空空荡荡的这处所在,终非武后隐葬,进而轮回转生之所在。
然武后隐葬之事,终由彼时张易之、张昌宗兄弟二人亲自上门拜访、告知。
遑论两人为何要特特找上门,只以其言是否为真而论——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张氏兄弟二人自武后病状深重之后,于那时无论在万民面前,或是朝臣面前,皆与已被扒皮撕肉碎骨之死尸无任何相异,故当不至于言谎,且所言之事,稍有不慎便是杀身之祸。
“隐葬之事,本王确信无疑,姑母既非于眼前秘所隐葬,且汝等又见过那谁人皆不晓之地宫,如此想来,非那处地宫外,还当有何地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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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请恕源协直言相告,”源协将火把放低,照亮自己的面孔,满脸正色朝向武三思,“彼一处地宫中亦无棺椁、墓葬、陪葬之物,似并非为隐葬所设。”
武三思听闻,难掩讶然神情,“若非为隐葬所设,则姑母是为何意,凭空造此两处秘所?”
“之外,”武三思似一口气不顺,喉头狠狠吞咽一回,才得再发声,“若无棺椁、墓葬,其一处地宫中,究竟有何物于其内?”
“三樽半身高低之琉璃樽,四根数人未必得以环抱之立柱,之外……”源协在将说出壁画之事时止住,那三幅内含异症解法之壁画,必然是在武后不知情之下,由他人绘制、隐藏在墙内,此时说于武三思知,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