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胆儿看这孩子面貌,却认得这男孩儿是尤非的儿子。韩大胆儿见过这孩子,那时候就觉得,这孩子似乎先天不足身体虚弱,看着总病恹恹的,可现在看来,这孩子的情况却比那时更糟,原本惨白的脸色,现在越发暗淡,看样子气若游丝,性命只在生死间徘徊。
韩大胆儿不解,尤非为什么带着儿子前来,这地下世界环境如此危险,孩子病事沉重,怎么经受得住,岂不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尤非却道:
“我儿子先天体弱,看了很多大夫,都说活不过八岁,各种中西医药,连跳大神瞧香的都找了,却总不见效。
我早年习武,有一次和人动手受了伤,大夫看过后,说我此后不易有子嗣。我多年努力尝试,幸好快四十岁时,终于有了这个儿子,我夫妻俩把孩子视若珍宝,所以一定要想办法医好他!”
韩大胆儿登时明白他的意思,缓了口气,说道:
“你……你是寄希望于……员峤仙镜?”
尤非点头道:
“不错,员峤仙镜有通天之能,只要把仙镜和镜芯合一,开启员峤仙镜,就能借助其神奇的力量,改换身体,别说是救我儿子性命,就算是成仙都有可能!”
韩大胆儿叹了口气,苦笑一声,随即喝道:
“你是不是傻了?连这种迷信传说都信?三阳教还说都是半仙之体呢!结果哪个不是凡人,都还不过是些骗人的把戏罢了,挨了枪子儿哪个能活儿?”
黄袍老祖冷笑一声道:
“哼!目光短浅,要知道眼见都未必为实,有些事情是你这样的人永远无法理解的!”
韩大胆儿不去理会黄袍老祖,却听尤非道:
“兄弟,有些事你可能不理解,供奉员峤仙镜的无终国人,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无终国人祖先的历史,要远远超出你对历史的认知,员峤仙镜也不是什么迷信传说……”
说着走到韩大胆儿跟前。
韩大胆儿不解其意,听尤非的意思,似乎他很了解无终国和员峤仙镜的事情。
韩大胆儿拄刀而立,一直尝试暗中调息,他背上挨的一掌,尤非并未出全力,但黝黑男人的那一脚却差点踢断肋骨。虽然这对他来说受伤并不太重,只是他精力耗竭,又牵动内伤,这才登时虚弱无力,可纵是如此,又岂是一时三刻了间能回气再战的。
尤非伸手到韩大胆儿怀里,摸出那个装有镜芯的布袋,韩大胆儿无力阻止们只能任凭于他。
只见尤非打开布袋,从层层油纸包裹中取出掌心大的镜芯,便要伸手直接触碰。韩大胆儿一惊下意识地想要阻止,可心念一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尤非见韩大胆儿神色有异,手指未触及镜芯,便停住不动,说道:
“不用担心,我知道这镜芯不能直接用手碰……”
但说完之后,却依旧空手将镜芯拿起,韩大胆儿心中诧异,他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直接用手触摸镜芯呢?
谁知尤非却淡淡一笑,对韩大胆儿说道:
“可你不能碰,并不代表我也不能碰!”
韩大胆儿见他拿起镜芯反复端详,对于用手触摸镜芯并不在意,这时忽然想起,虽然豁了嘴和叶知秋,都因为直接触摸镜芯,得了怪病,身上长出甲壳,八成最后也会变成之前遇到的螳螂人模样,可大友那孩子一直贴肉带着这镜芯,但却丝毫不受其害,如果不是大友体质特殊,那就一定还有什么其他关窍尚不知晓。
他见尤非有恃无恐,便心中寻思,难道说尤非也和大友体制相似,还是说两人之间有什么关联?
黄袍老祖道:
“看清楚了,可别被人用西贝货糊弄了!”
说着瞪了一眼刚从昏迷中转醒的叶灵,揪住叶灵头发,面露狰狞。
叶灵醒来,诈见黄袍老祖的脸,登时怒不可遏,但他早被绳索缚住动弹不得,只能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将黄袍老祖撕碎。
黄袍老祖见她身上有伤,就一脚往她伤口踢去。叶灵顿感一阵疼痛,但她不肯认输,只一声不发咬牙挺住。
尤非道:
“是真的!”
说罢看了韩大胆儿一眼,伸手在韩大胆儿手边一拂,直接夹手将韩大胆儿手中的露陌刀躲过,取过他身边的刀鞘,将刀换鞘插在腰间。
韩大胆儿失了露陌刀,身子一晃险些摔倒,站定身形,却见黝黑男人和白净女人,分别拿着牛筋绳索,走到各人身边,将韩大胆儿登几人,双手反负在背后。
尤非道:
“你没什么选择余地了,跟我合作,进入古城找到员峤仙镜之后,我会平安送你们回地面!”
韩大胆儿毫无谈判筹码,他自己也还算了,但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梅若鸿三人无辜送死,只能默不作声,算是默许了合作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