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梁斗把卢俊的内脏捡走,可其中却并没有卢俊的肝脏,这就更加重了韩大胆儿猜测。他忽然想起梅若鸿曾经讲过不少外国的新鲜事物,和一些科学发现,当时梅若鸿说过,有种叫卟啉症的嗜血病。
黄潇的儿子黄维扬,成绩极差,在学校根本就是后进学生,要不是他爹有钱,总给学校捐资,恐怕早就被赶出学校了。那时候出国留洋可不简单,至少得有学校收你才行。可就凭这黄维扬这成绩,别说留洋念书,外国话都未必学得会,到了那边人家骂他都听不懂。
黄维扬是阴性血,那黄潇一定也是阴性血,虽然外界传言黄潇染病,可上次在第二案发现场,韩大胆儿见过黄潇,卟啉症的病人怕光,遇到阳光会被灼伤,就像西洋恐怖中的吸血鬼赛的。黄潇当时光天化日现身在太阳下,就说明他并没有得这种病。
所以韩大胆儿就推测,得病的是黄潇的儿子黄维扬。黄维扬并没去留洋,而是在家养病。加上韩大胆儿调查过,传说屠兽场之前失踪的屠夫。那个屠夫之前也参加过屠兽场安排的体检,并且也是Rh阴性血,这应对应了韩大胆儿的推测。
能让黄潇不惜一切杀人的理由,一定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他要找相同血型的人给儿子换血,而且要顺便把这人的肝脏,给儿子作为缓解病痛的药剂。
可这时韩大胆儿只是推测,手里并没有实证,所以就打算找个由头,去黄潇家里探探,正面不行就悄悄夜探。
碰巧这时候,九指半却被杀死在一条胡同的拐角处,从他身上搜出了采血的软管针头玻璃罐,和包肝脏用的油纸。加上九指半的背景和黄潇之间的关系,也从侧面印证了韩大胆儿的猜想。
换血需要相同血型,这就是为什么凭黄潇的势力,还要千方百计挑选目标下手。所以才以代为体检的借口,找人体检验血,一方面找到Rh阴性血,一方面还要验清楚血液是否干净,以至有这种血型的冯广才成了目标。
其实韩大胆儿还有个疑惑,换血并不需要这么频繁,刚刚取了卢俊的血没多久,为什么又要取冯广的血呢?
鲜血离开身体不久就会凝固那个屠兽场失踪的屠夫,应该是被人绑走,直接给黄维扬输血后取肝,所以不用担心血液凝固的问题。但他们想把杀人这件事,嫁祸给那个开膛手模仿犯,所以取血后就要在血液中加入抗凝血的药剂。
估计是从卢俊身上取血的时候是第一次,所以算错了凝血剂的剂量,把卢俊的血取走的时候,一定是已经开始凝固了。所以才会间隔这么短时间,就要杀冯广取血取肝。
既然卢俊的血被取走不能换,那黄潇肯定不会浪费,指定会直接给儿子服用。韩大胆儿推断,黄潇家里肯定能找到大量血迹,可是就算去黄潇家里搜,他如果已经把沾血的地方都清洗了,那就什么线索都找不到了。
这时候,韩大胆儿想起梅若鸿说起过一种叫鲁米诺的化学药剂,鲁米诺就是发光氨,虽然被人合成这种药剂已经有几十年了,但是最近一二年,才发现其和血液中血红素发生反应会发光,并且就算清洗过现场,碰上这种药剂,也会无所遁形。近两年已经有人利用其特性,开始在探案缉凶的过程中,用来寻找血迹残留。
韩大胆儿这才打电话,让梅若鸿紧急配置了一些发光氨药剂,又让张彪去巴斯的化验所取来。这才带着药剂来到黄潇家宅邸,借口调查走过场,实则暗中喷洒发光氨药剂寻找血迹。
就在黄潇去给警察厅常厅长挂电话的时候,韩大胆儿在黄宅一楼走廊尽头发现一个不协调之处。
走廊尽头的左侧有房间,而右侧却只是墙壁,但这墙壁旁边同侧的房门打开之后,房间内空间明显没有预想的大,其内部面积并不能达到墙根处,而且靠外墙也没有窗户。
韩大胆儿见房间内供着关公像,就随手抓了把香灰,悄悄在走廊一吹,香灰竟然被气流吸进墙壁上一道极不显眼的缝隙中,韩大胆儿故意搬了身边的陈飞扬一下。
陈飞扬立足不稳,身子一歪,撞在那面墙上,不出意外地将那墙上的暗门撞开。
暗门内是一个小室,小室地上有楼梯,下面是条不足一人高的隧道,能直通到大宅外。明显是一条逃生密道。而这个小室中,喷洒了发光氨后,由于光线暗淡,所以呈现出大量星点状和片状被擦拭过的血迹!
正在这时候,黄潇挂完电话,来到小室前,也看见了这一景象。
韩大胆儿不再客气,指出了黄潇指使犯罪的铁证。
就在黄潇想要狡辩的时候,忽然黄家大宅外“砰”的一声巨响,黄宅的大铁门,被一辆飞驰而来的黑色轿车,直接撞塌了!
听见这一声巨响,不光黄潇,韩大胆儿几人也十分意外。黄潇嘱咐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