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参加的都是人精,自然知晓这酒席不是重点,送上贺礼才是,可等着大家伙儿跟着来到酒楼,纷纷凑到褚仁身前,打算说上几句场面话,再将红封送上的时候,却见褚仁摆了摆手,推辞了起来。
「快快把红封都收回去,这是做什么?」
不止是那些前来贺礼的老板商户们,便是王氏和褚阿爷几个听了这话,也皆是一愣,不收贺礼,还特意在酒楼摆上了酒席,这不是个干赔钱的买卖嘛。
「阿仁啊!」
王氏正要说话,便被褚仁一道眼风挡了回去:「诸位老板误会褚某的意思了,今儿个请诸位过来,只为两件事,这一来嘛,是借着我家阿爷的生辰,请大家来帮忙庆贺一番,顺便也是感谢各位,在这段时间里对我工作的支持。
这二嘛,也是想叫大家伙儿知晓一下,我家阿爷阿爹是祖传的做棺材的手艺,如今随我搬来了县城,便也开了一处棺材铺子,不止卖棺材还卖些纸钱之类的,大家伙儿以后可要多多光顾才是。」
褚仁这般说,在座的自然跟着捧场叫好,纷纷迎合道:「这是自然,以后这些东西自然都要到褚市啬夫的铺子买才是。」
「就是,就是,我们定当捧场的。」
谁知褚仁竟又摆摆手道:「不是我的铺子,是我阿爷的铺子才对,既然各位这么肯捧场,那等下用过饭,便都再去铺子里转转才是。」
褚仁这话,再次把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搞得云里雾里,搞不懂明明刚刚才从那铺子过来,怎么吃过饭还要让人再去一次。
不过倒是也有聪明人在的,稍微一琢磨,便大概猜到了褚仁的用意,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举起酒杯朝褚仁敬酒道贺。
旁人见状虽是不解,可也不好当场直接发问,想着左右今儿是来叫褚市啬夫高兴的,再去一趟便再去一趟就是,倒也费不了什么事儿。
王氏正打算好生问问褚仁,不收礼金到底是何意,便见褚仁走过来,拉着自己去了酒楼外面嘱咐道:「阿娘,我不是叫你多备些黄烧纸在铺子里,可是已经备好了?」
王氏点点头道:「自然是备了,阿仁啊,你这咋只请人吃饭不收礼金的,咱家这不是亏大了!」
褚仁不耐烦地解释道:「阿娘你懂什么,我今儿办酒全县城的都知道,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刺刺地直接收礼,要衙门里的人知道了,该如何想?」
「可,那也不能,那也不能……」
褚仁继续道:「阿娘放心就是了,只要按我说的做,这礼钱等下自会到您口袋里的。」
褚仁说着示意王氏附耳过来,随后在她耳侧轻声嘱咐了几句,见王氏直接朝自己铺子的方向去了,这才转身回了酒楼。
酒席上,众人见褚仁落座,自是纷纷主动上前攀谈:「说来今儿怎么没见到褚记的褚老板,说来也是有缘,褚市啬夫您家这铺子叫褚记,想来是不知道咱们这县城还有一家叫做褚记的,他们家买卖好得很,就在长青街上,连开了三家铺子不说,还开了家作坊呢。」
「可不嘛,都是本家,还都做这丧葬的买卖,还真是有缘。」
说这话的两人,原本只是想和褚仁套个近乎,却不曾想到
话音刚落,那头褚阿爷一家竟都变了脸色。
酒楼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褚仁见状不紧不慢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冷冷地道:「不巧,那原本是我家里的堂弟,嫌贫爱富不敬长辈,被分出去单过了罢了。」
褚仁这话说完,酒楼里更加安静了起来,众人皆是面面相觑,这县城里的谁家没听说过,当初因为杨家闹得轰轰烈烈的那些传言,可是咋跟这褚仁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褚仁包括褚阿爷一家,自是不知道当年的事儿,也不知道自家当年那些事儿,早就因为杨家的事儿,在县城里被传得人尽皆知了,只以为众人是惊讶于两家人的关系。
褚仁还状似大度地道:「各位怎么都停筷了,该吃吃该喝喝,谁家没有过那么一两个不肖子孙,家里早就已经不在意了。」
来吃酒席的,不说都是来巴结褚仁的,至少是没人想得罪褚仁就是了,闻言纷纷附和:「可不嘛,还是褚市啬夫大度。」
至于褚家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谁对谁错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只需知道,如今的褚市啬夫,和褚记的褚家不对付,知道该站在哪边说话就是了。
吃过酒席,褚仁果然又带着众人再次去了自家棺材铺,方一进去就见铺子里的王氏带着小儿迎了上来,就连李氏和她阿娘袁氏也在一旁招呼着。
方才在酒楼猜到褚仁意图的几人,在旁人还不知所措的时候,率先上前问起了纸钱的价格,表示想要购买,便听王氏在一旁,按照褚仁叮嘱过的道:「这纸钱是我家特制的,和别人家的不一样,烧了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