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邻居们瞧见这一幕,都有些吃惊:「知道这褚家买卖做得好,家里日子过得不错,可没想到家底竟这般厚,瞧瞧这嫁妆给陪送的,当真是这街上数一数二的了。」
也有些家里有儿郎的人家,不由地酸起了邓家「这邓家还真是好命,给儿子娶了个这么有家底的媳妇儿,以后的日子可有的享福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街上也有不少人家动过和褚家议亲的心思,可你看不都被褚家给挡了回去,听那谭媒婆说,这邓家一开始也没成,不过架不住人家邓家小儿子心诚啊,说是做了不少努力,这才打动了褚家人,准了婚事的。」
方才说话有些酸的那婶子,当初也为儿子说和过褚秀秀,眼下听了这话,心中更是不忿:「褚家这般的岳家,换谁不得卯足了劲儿努力啊,早知道褚家吃这套,这门亲事儿还真不一定落在邓家头上。」
旁边的大娘不太赞同,都是邻里邻居的,这话回头传到人邓家耳朵里多不好,于是劝了劝:「要我说,这都是命,人邓家的日子过得也相当红火,未必是图褚家什么,不过是两个孩子合适罢了。」
褚家这送嫁的阵仗,不止外人瞧了羡慕,就连邓家也有些出乎意料了,听老伴儿私下里读了嫁妆礼单后,邓母有些犯愁:「他阿爹,你说和褚家这嫁妆一比,咱当初那聘礼给的是不是少了些?」
邓父拿着礼单,沉吟了一会儿道:「褚老板方才不是跟咱说了,家里就这么一个闺女儿,小时候日子过得苦,眼下条件好了,家里一不留神这嫁妆就添得多了些,叫咱们别介意,也别多想。」
「话是这么说,可人家直接陪送了个铺子……咱们是不是再添些?」
邓父摇了摇头道:「你这老婆子糊涂了不成,这聘礼都下完了,哪有还给后添的?再说你给老三这个添了,那前头两个呢?
既然人家褚家这么办了,就说明人家不计较,只希望自家闺女儿婚后过得好,以后叫老三好好对人家,那姑娘不是早早地没了阿娘,你也多关心她些就是了。」
邓母一想到也是,自家三个儿娶妻的聘礼给的都是差不离的,单独给老三多了,对前面两个自是不公允,也就只能这么办了。
邓家后院的灶房里,两个儿媳妇也正在说着这事儿,二儿媳陈氏是个心思重的,自打瞧见了那送嫁妆的阵仗,心里便有些不舒服,想着莫不是这褚家的还没进门,就想压两个嫂子一头?
可这话又不好就这么说出口,想了想道:「大嫂,你说这褚家是啥意思啊,这嫁妆陪送得比家里给的聘礼都多。」
大儿媳何氏一向通透得很,自是知晓陈氏这是心里头不舒服了,笑了笑劝道:「能有啥别的意思,不过是家里长辈心疼自家闺女儿呗,当爹娘的不是都这样,都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孩子最好的,弟妹快别多想了。」
大嫂何氏这般说了,陈氏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不过还是有些不舒服,何氏家里条件也是不错的,当初嫁妆定是也不少的,想来是体会不了自己的感受了。
九月十九这日,褚平一家还有沈松节几个,提前来到县城,众人正在东院聊得热闹,本该跟在梁怀仁身边学画的褚礼,却提前跑了回来。
小两口见人喘得不行,忙上前询问:「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
褚礼喘着粗气道:「阿兄阿嫂,师父……师父……」
褚义伸手帮褚礼顺了顺气:「别急,慢慢
说,梁先生怎么了?」
褚礼定了定心神,又喝了杯沈鹿竹递过来的凉茶,继续道:「师父收到了京城的来信,说他家中有急事儿,叫师父立刻赶回京城去。」
「阿礼可知道是什么事儿,有没有咱们能帮上忙的?」
褚礼摇摇头道:「师父没有细说,只说要尽快动身,还说这一走少说也要半年一年才能回来,叫我回来和兄嫂商量一下,能不能许我和他一起去趟京城,还说他等下会来家里。」
小两口对视了一眼,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不过这事儿,最终还是要听褚礼自己的想法的。
于是沈鹿竹轻轻问道:「阿礼怎么想的,我和你阿兄听你的。」
褚礼长这么大,除了当年小两口被假银票案牵连,关进大牢那次,还从未和褚义分开太长时间过,可他跟着师父学画,最近才渐渐起步,若是荒废上一年半载的,只怕这阵子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我……」
见褚礼没有直接说出不想跟梁怀仁的话,褚义便知道他是想去的,只不过是眼下有些纠结,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问道:「在担心什么?」
褚礼沉默着,他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只是不愿和兄嫂分开罢了,可又是真的喜欢跟着梁怀仁学画,也想出去见见瞧一瞧,看一看京城是什么样子的。
「京城太远了,我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褚义笑着道:「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