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领主似乎也眼下的大好形势而倍感振奋,纷纷杀鸡宰羊犒劳三军。其中最为开心的人自然要数刘代,眼下的他可谓春风得意,号令群雄固守剑关力保川中不失,又在谈判中寸步不让使得新唐使节大失颜面,如今他的威望极高,隐隐有种巴蜀无冕之王的感觉。
此刻,刘代正在大摆酒宴,以此庆祝面对新唐的种种胜利。
酒席上,刘代手下的将领们各个都已喝得酩酊大醉。而刘代却只是面色微红,看样子他还算清醒。回想起这些日子各领主对他的百般赞美以及刘志清在谈判时的那副怂样,刘代不自觉地露出得意的笑容。
见父亲笑容满面,刘化笑着问道:“父王因何发笑?”
刘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得意地说道:“化儿啊,父王号令巴蜀力敌新唐,让唐军进不能进、退不能退,更是让新唐使节占不到半点便宜,你说这值不值得开心?”
刘化立刻露出一副无比崇拜的表情,说道:“川中能有今日太平,全仰仗父王英明神武!”
“呵呵,不过是一统巴蜀的小小一步罢了,不必多提——”
趁父亲心请大好,刘化趁机问道:“父王,那日与新唐使臣谈判时您提的那些要求,他们皇帝会答应么?”
刘代得意洋洋地说道:“不同意?不同意那咱就耗着,到时候他们灰溜溜地退军,看丢不丢得起这脸。”
“可那刘志清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会答应咱们的,您说会不会是故意耍咱们,派个大臣出来做做样子?”
“耍咱们?那可是堂堂二品大臣!要真是儿戏,那说出去可不是丢咱的脸,是丢新唐朝廷的脸!非要说耍,那也是咱们有资格耍,就算他愿意答应,父王我还不一定接受呢!”
“还有一事孩儿不太理解,为何您第三次谈判时会突然改便条件?您就不怕他们甩甩袖子走人?”
提起这一茬,刘代脸上的表情更加得意,像是说到了他人生中最完美的一场战斗一般。
“这你便不懂了吧?”
“恕孩儿愚钝,请父王明示。”
“你以为这是父王胡乱开价?非也、非也!前两次谈判,父王观那刘志清似乎有所顾忌,说话时也犹豫不决,面色时常愠怒但最终却仍有所克制,想必是有难言之隐。而前些日子我军探子回报,说唐军几位将领也因招抚之事吵得不可开交,那何大康更是三番五次破口大骂,想来他们也产生了分歧,是以父王判断,此次定然是新唐皇帝下了圣旨无论如何也要谈成,而军中那几位将领却颇为不服,这才有了他们这些表现,所以为父在最后一次也敢狮子大开口,至于同意不同意……那便看那新唐皇帝的意思了。”
听父王一通有理有据的分析,刘化不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刘代冷冷一笑,继续说道:“若新唐皇帝当真封了父王为异姓王,那父王便可名正言顺的当这巴蜀之主,到时候甭管是刘仁芳还是刘仁义,只要他不服,本王便打着汉王的旗号去灭了他!说不定还能顺便问朝廷要些银子呢。”
“那将来呢?咱们就真的得听大唐的话了?”
“哼!这巴蜀之地虽说归附他新唐,可过个几年本王有权、有钱又有兵,川中又山高皇帝远,任凭他如何号令本王又怎会听他的?他新唐想要川中,没那么容易!哈哈哈——”
“父王深谋远虑!孩儿佩服!”
刘代将笑声收起,他忽然拉住刘化的手低声问道:“刘仁芳那几个叔爷是怎么回话的?”
提及此事,刘化也变得谨慎起来,他低声回答道:“他们几个都已经答应了,说没问题,只需咱们一声令下,就——”
只见刘化比了个‘杀’的手势。
刘代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摇了摇手示意这事点到为止不要再说下去了。紧接着他拿着筷子夹起一块肉送入口中,随后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仿佛巴蜀已成为他的盘中肉一般。
……
……
与别的领主军营的热闹相比,刘仁芳这边内则显得有些沉寂。
大帐内一片安静,刘仁芳心事重重地盯着案前的地面怔怔出神,好似外面的大好形势不能让他感到丝毫欣喜。
不知过了多久,桌案前右侧一位长相与刘仁芳极为相似的男子率先开口,说道:“大哥!刘代他明知今日是爷爷与爹爹的忌日,却非要在今天大肆庆祝,这…这欺人太甚!”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刘仁芳的亲弟弟刘仁德。
就在刘仁德开口后,站在他对面的一位矮壮男子也咬牙切齿地说道:“二哥说的对!今日爷爷与大伯的忌日!他们怎敢如此?”
这位敦实的男子是刘仁芳叔叔的长子刘仁义,巴蜀这些领地内多为宗亲势力,打仗一般都是父子兄弟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