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上阵,而刘仁芳的祖父与父亲正是在与诸戎对抗的同一场战斗中被刘代的父亲设计害死,两家的仇也正是在那一次结下的。
刘仁芳目光依然冰冷无比,莫看他表面上无比冷静,其实他心中的怒火比天空中的骄阳还要炽热!帐外相邻军营中隐隐传来的喧闹声,不禁让他想起当初各大领主会盟时,刘代竟然还假惺惺地提出要与自己结拜为兄弟,说两家应化干戈为玉帛,就此放下仇恨共同御敌,哼!其他这些领主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纷纷附和,可他们哪里会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倘若自己真要应了这提议,他刘仁芳有何颜面面对家中的兄弟姐妹?又有何资格去坐这一家之主的位置?
想到这里,刘仁芳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只听‘啪嚓’一声他将手中的茶盏摔个粉碎,以宣泄心中的压抑之情。
“大哥!您下令吧!只要您点点头,小弟带着几名兄弟便去将刘代那狗东西给砍了!”刘仁义脾气火爆,他向来喜欢快意恩仇。
“是啊!大哥!就算豁出这条命,我也要为爷爷、爹爹报仇雪恨!”刘仁德附和道。
“都坐下吧。”
刘仁芳抬眼看了看气势汹汹的两名弟弟,随后他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发泄归发泄,作为一家之主的他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理智。虽说之前刘代蛮狠无道,但此次抵御唐军却让他的名望与地位达到了新的高度,若是此时以私仇而毁川中和平,就算杀了刘代也无法服众,甚至可能引来其他领主的共同讨伐,届时自己的领地只会被那群恶狗撕咬分食。
刘仁德与刘仁义虽有怒气,但也不好违抗大哥的命令,只得忿忿不平地坐回位置上。
刘仁芳轻叹一口气,说道:“刘代那家伙一直对咱们领地虎视眈眈,此时咱们更要小心行事,不能给他任何机会,否则咱祖祖辈辈的基业会毁于一旦啊。”
刘仁义将脑袋一转,不甘地道:“你咽的下这口气,我咽不下!”
“只怕你们有所不知,近些日子我得到信息,一旦新唐撤军,刘代便想对咱们下手,他联合了其他几个势力较大的领主,试图找机会瓜分了咱。”
“哼!那就让他们来!我倒要看看谁敢!”
刘仁义‘腾’地一下从位置上跳了起来,像是现在就要找人干一架。
刘仁德深知这位堂弟的脾气,只得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刘仁芳也颇感无奈,他说道“你再勇猛能勇得过你大伯?你再聪明能聪明得过爷爷?你看看他们二人现在在哪?”
听到这句,刘仁义不再说话。
“爷爷那几个兄弟先前就有异心,不过当时爷爷在世还压得住他们,爹爹在军中的地位他们几个也不敢小觑,如今他俩都走了,这些人就有些坐不住了,哼!这些人还以为我不知道他们的心思!”
刘仁德、刘仁义二人微微一怔,随后皆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原来眼下的形势远比他们想像的要复杂,不但有外患,还有家贼难防。
“那眼下我们当如何是好?”刘仁德问道。
“我们兄弟几人应当小心行事,特别注意身边之人的动向,一旦有异务必果断处置!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想法正要找你二人商量商量……”
“大哥快讲!”
只见刘仁芳伸手勾了勾,示意他们俩凑过脑袋来。兄弟二人见状连忙起身,待三人头顶着头、耳贴着耳时,刘仁芳小小声声地说:“既然他们不仁,就莫怪咱们不义,他们想吞咱们,那咱们为何不先下手为强,吞了他们?”
“可刘代实力雄厚、兵强马壮,我们如何……”
刘仁芳冷笑一声,说道:“他能借别人的兵,咱们就不能么?”
“其他领主愿意和咱联手么?他们会不会迫于刘代淫威不敢出兵?”
“哼!谁说我要向这些穷邻居借兵?”
“那向谁借兵?总不成向诸戎与南蛮借吧?”
刘仁义一头雾水,可刘仁德却明白了大哥的意思,他惊讶地看着一脸狠绝的刘仁芳,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是说……唐军!?”
“嘘!小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