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圣上……”
“刘大人不必担心,方某已在密信中已向圣上说明此计。”
“所以圣上就派本官前来这里?那……那圣上为何不言明此行目的?也好让本官少受些窝囊气啊!”
“刘大人息怒,圣上要是将此计对大人说明,那大人还能表现得如此情真意切?啊?”
“哦?”刘志清回忆这些天自己的心理历程,那叫真叫一个憋屈,整个人的表现也很焦躁、压抑。想到这里,刘志清无奈地笑道:“那是真的将本官气个半死。”
“哈哈哈!刘大人为国受气,方某不得不赞叹一句大人好气量!”
说着,方直对着刘志清深深地鞠了一躬。
见方直言语诙谐,又当众人的面给足了自己面子,这些天所受的气顿时消去大半,他自嘲道:“既然本官是为圣上、为大唐受气,那这气也算受得值了。”
“好你个臭棋篓!既是用计为何不告诉老子?老子又不用去谈判,你他娘的太不够意思了。”常小天骂道。
“哈哈哈——”
众人一阵哄笑,大帐内的气氛轻快起来。
“嘿嘿,那既然不打算谈,那还谈个鸟啊!军师,您让我带些弟兄去关下,给他们来个下马威!”
“何将军不用着急,谈还是要谈的,但这谈嘛却又不是为了谈成。”
“什么还要谈?那到底要谈到什么时候?”
见何大康面露焦急之色,方直也不绕弯弯,笑道:“何将军,前些日子你几番率领将士们攻打关口,不知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何大康一愣,他仔细回忆前些日子强攻时的景象,随后摇了摇头,说道:“没,啥都没发现。”
“先前何将军率兵攻打剑关后,每次方某巡视战场时,发现关上都会出现一个人的身影,看那人的衣着穿戴定然也是蜀中领主其一,那人见到方某后总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城墙之后,只有方某离开他才会消失于关上。”
“哦?还有此事?”
方直点点头,继续说道:“而且,方某还发现一点,这位领主负责的是剑关东面的防守,而我军每次强攻时,东面的箭羽、落石最为稀疏,关上守军也颇为慵懒……”
“那军师的意思是下次攻打剑关时,要将东面当作突破点?”何大康迫不及待地问道。
常小天狠狠地拍了何大康的脑袋,骂道:“别打岔!等军师把话说完!”
方直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先前方某在边陲之地做县令时曾听闻,蜀中除刘代之外,当属一位叫刘仁芳的领主势力最大,而这两家的积怨也是最深的,刘仁芳的祖父以及父亲皆死于刘代父亲之手,两家可以说是有不共戴天之仇,此番巴蜀各领主共同抵御我军本就是形势所迫,是以刘仁芳定然不愿使出全力。”
常小天双眼一亮,问道:“军师的意思是……”
“南征之前,方某曾说过,讨蜀之战攻心为上。此番征战我军严明军纪,所过之处不得惊扰百姓,更不得征收百姓粮食,此为收民心,而蜀中各领主各怀心思,我军当以重利诱之,若是有人能暗中相助,那莫说区区剑关,就是整个巴蜀也不在话下。”
听到这里,众人恍然大悟。
“若趁谈判时我方派出一人偷偷前往敌军营中与刘仁芳洽谈,如果刘仁芳愿意为我军内应,那便大事可成矣!”
“严将军!我愿担此重任!”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时秦敬卿站了出来。
“诶!不可不可!秦大人乃圣上身边的近臣,怎可以身犯险?”严超挥挥手拒绝道。
“将军,秦某南征以来寸功未建,如今有次良机,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刘仁芳来降,即便不能,也要动其军心,使其再无抵御之心。”
“老秦啊,这事儿非同小可,你可要想清楚咯,若是你有去无回,我也不好向圣上交代啊。”常小天说道。
“常将军多虑啦,当年秦某只身前往洛都何等场面不曾见过?区区巴蜀领主,何足挂齿?”
严超、常小天与方直三人对视一眼,随后严超说道:“那此事便全靠秦大人了!”
秦敬卿一抱拳,道:“秦某定不辱命!”
方直点点头,而后他又转身对常小天说道:“除此之外还需常将军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至令尊之手。”
“何事?”
“方某想向令尊借一物,不知可否?”
“军师请说——”
“一千黑衣!”
常小天先是一愣,随后用力点点头,说道:“好说!我这便去!”
方直又是一拱手,说道:“那方某便替三军将士先行谢过常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