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二十多名幽王府护卫如同下山猛虎一般扑了出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猝不及防,周贲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陈永贵已经被一脚射到了门柱上,其他幽王府护卫解开刀鞘见人就抡。
一时之间鸡飞狗跳,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周贲既惊又怒,下意识想要做些什么,奈何接连几日饮酒,中午又是喝的醉醺醺的,身子虚浮无力,急火攻心气血上涌,差点没直接撅那。
周衍满面失望地摇了摇头,背着手吼道:“打,给本王狠狠地打!”
惨无人道的殴打继续着,王府护卫看似嚣张,实则并不殴打陈府下人,只要不反抗老老实实的跪下,只揍那些穿着儒袍、华服的陈家人,一个都没放过,陈永贵挨打挨的最狠,被张卓转着圈的踢,一个人愣是踢出圈踢儿的效果。
周贲气的双目通红,哪里想到当年那个可爱天真的小弟弟如今变的如此暴虐。
踉踉跄跄的周贲情急之下跑过来,伸手就要抓周衍的脖领子。
谁知周衍躲都不躲,单手抓住周贲手腕,微微用力,那么点个小崽子,愣是将比他高一个头还多的周贲擒那了。
周衍一抖手臂,周贲倒吸了一口凉气,疼的满身是汗,下意识转身单膝跪倒在地。
一脚踹出,周贲直接爬地上了,可谓颜面大失。
周衍依旧背着手,喊了声“停”。
再看陈府内外,倒下一片,没倒下的也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着。
望向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陈永贵,周衍伸出了手,身后王府护卫将一本小薄册子递了过去。
“按周律,相争为斗,相击为殴,见血为伤,未见血,是为拳脚伤人,笞四十,可本王护卫见你陈府众人对本王不尊,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闹到了大理寺便是,无非赔些钱财。”
周衍合上小册子,张卓从袖子里抽出一张三十贯的银票,扔到了地上。
张卓冷笑道:“夜落前,赵王殿下还居于陈府,明日接着打,一日不揍打一次,十日不揍打十次,我家殿下…不差钱儿!”
周衍大手一挥:“兄弟们,走!”
就这样,幽王府众人扬长而去,该上马车上马车,该上战马上战马,留下陈府内外一片狼藉。
狼狈从地上爬起来的周贲,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堂堂天皇贵胄的颜面,尽失于此。
…………
宫中,此时刚刚散朝,老八回到景治殿,龙颜大悦。
税季到了,往年税银很难收上来的东海,尤其是三皇子周贲封地附近的州府,竟收上来了七十九万余贯。
根据东海那边的奏折所写,有赖于三皇子周贲的“教化”,平常在封地中除了读书写字外,还会去附近的州府拜访各道官员,监督各道官员,对税银之事也是多加过问。
要知道一位亲王,有封地的亲王,能够管辖的只有封地范围内,理论上来讲是无权干涉除了封地外的其他各地地方官府的。
但是人家折子写的明白啊,周贲没关系,而是用爱发电,去问,去看,去学,去督促,不是强制性的如何如何,就是以礼相待,以一个王爷的身份求教,提出建议等等。
“当年朕还想着这贲儿文成武不就,不如其他孩子们那般身子骨壮实,如今来看,贲儿倒是有出息,有出息的很。”
老八哈哈大笑:“到了封地不过一年,东海百姓以贤王相称,不错,贲儿不错。”
文武陪着笑,心里有些犯嘀咕。
这周贲不回京就罢了,一回京,朝堂上满是赞扬,政绩出来了,名声出来了,什么都出来了,几乎每天上朝都有人夸赞赵王。
不过文武什么都没说,他知道以老八的智慧早晚会察觉到不对劲儿,现在搁这嘎嘎乐,不过是因为被夸的是他儿子罢了,当老子本能的没有深想而已。
“该嘉奖,是该嘉奖一番。”
老八连连点头:“得是有个应景的画作送到贲儿那里去,嘉奖一番。”
文武看出来了,老八越来越稀罕周贲了,平常可没有轻易送画的习惯,这可比圣旨嘉奖或是御赐什么的规格高。
“陛下您是现在画,还是…”
“去御书房取个应景的送去。”
“取以前您画的。”
“不错,取一副吧。”
文武犹豫了一下:“那御书房那些,都是您之前想要送给韩统领的,韩统领嫌弃…韩统领先期没有要。”
“朕知晓啊,怎地了。”
老八扭头,有些奇怪,韩佑没要怎么了,韩佑是韩佑,他不要不很正常吗,他不要的,朕嘉奖给老三,没问题啊。
“慢着。”
老八微微皱了下眉:“罢了,毕竟是朕亲笔所画,万一有一天韩佑回心转意又要了呢,不好不好,还是留着吧,随意寻点别的送去贲儿吧,画不要动了。”
蒜公公都没好意思吭声,他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就老八画那些画,韩佑都嫌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