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幽王府的一些人,除了阿卓外,其他人也不是很理解。
因为他们真的没见过韩佑教授、教导过什么,除了阉割版的三字经。
韩佑扮演的角色,更像是一个不着调的父亲,任由周衍整日在四季山庄玩着、闹着、笑着,快乐着,享受险些缺失的童年。
殊不知,每当韩佑有重大决策时,总会叫上周衍,让他看,让他听,也让他提意见。
久而久之,山庄中的管事们,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很多事与朝堂无关,却与百姓有关。
周衍一开始也很不理解,因为韩佑有意无意教导他的,与朝堂无关,与京中无关,与学识无关,与什么儒学、算学,任何学识都无关。
直到某一天,周衍回想了一下,他突然发现自己明白了一个人,一个叫做百姓的人,他突然发觉自己似乎十分了解百姓,比朝堂上大多数官员都了解百姓。
周衍也终于明白了,韩佑教授他的“贤王”之道,其实就是了解百姓,知道百姓如何想,在做什么,需要什么。
想要做一个贤王,就是如此的简单,两个字,百姓。
其实不止贤王,朝堂官员也是如此。
当他们了解了百姓,当他们明白了百姓,当他们理解了百姓,仅仅只是如此,那么无论是官员还是王爷,就算合格了、
周衍知道,韩佑一直在为他修正着方向。
韩佑没有说哪条路是对的,朝着哪里走是对的,他只是投身于黑暗之中,点燃黑暗,告诉周衍哪里是错的。
在黑暗之中,有着数不胜数的百姓,黑暗笼罩着他们,所以朝堂上的官员,看不到那里,或者说,那些黑暗就是朝堂上的官员带去的。
韩佑照亮了黑暗,让周衍见到了黑暗之中的百姓。
当避开了所有的错误道路,剩下的就一定是正确的,也就是贤王之路。
韩佑无法教导周衍什么是对的,他只能教授何为错,错,就是将黑暗带去百姓那里,让黑暗笼罩百姓。
周衍今日入京,入泰隆坊,来到陈府外,就是不想周贲一步步错下去。
当初周统的错,是被利用,可这家伙运气很好,直接跑四季山庄并且见到韩佑了。
周贲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如今韩佑不在京中,又不知多少人暗中密谋着,周衍太了解这群人的德行了,很有可能会将周贲推出来成为一个台前的“领头羊”,当有一天尘埃落定时,谁都可以离开,可以黯然退场,唯独这个领头羊不行。
博弈也好,阴谋诡计也罢,周衍不在乎,他也不担心自己的恩师被算计,他更不关心,因为这一切与百姓无关。
可周衍害怕,怕周贲会被那些世家子、那些所谓大儒名士同化,真到了那一天,已经不止是和韩佑处于对立面了,而是与父皇背道而驰,下场可想而知。
“九弟你这身子骨壮实不少,也高了不少,快来让三哥好好看看。”
满身酒气的周贲意出望外,也没听出周衍语气中的嘲讽,快步走上前来,如同小时候那般想要抱起周衍。
周衍后退两步,张卓面无表情地挡在了周贲身前。
王爷和王爷不同,王府护卫也和王府护卫不同。
换了其他王府护卫,哪敢拦和自己主子同样身份的王爷。
再看人家张卓,平常急眼的时候连周衍都喷,照屁股踹一脚都不是没有的事,更被说拦住其他王爷了。
“周贲!”
周衍冷笑道:“去我幽王府居住,莫要再与陈家这些蠢货往来,倘若你执迷不悟,莫说有朝一日做兄弟的冷眼旁观。”
周贲愣住了,酒醒了一大半:“九弟,你这是…”
“幽王殿下。”
挨了一巴掌的陈永贵叫道:“你莫要欺人太甚,陈妃娘娘怎么说也是我陈永贵的亲妹子,在这泰隆坊,我陈家也有一席之地,大庭广众之下你竟敢打我。”
说到这里,陈永贵看向周贲,满面委屈:“贲儿,你可是他兄长啊,幽王殿下非但没将你放在眼里,连陈妃娘娘都未放在眼里。”
从这一句话就可以看出这家伙的情商有多低了,挑拨离间都挑拨的如此明显,也不怪泰隆坊所有的达官贵人都不愿与其结交。
周贲想要推开张卓,奈何后者纹丝不动。
“九弟,你这是怎地了,是三哥啊,我是你三哥啊,怎地如此冷言冷语,怎地如今性情大变,九弟…”
“看看,看看看看,贲儿,舅父就说那姓韩的最善蛊惑人心。”
陈永贵愤愤不平的说道:“那姓韩的嚣张跋扈,连…”
“你他娘的找死!”
本来就小脸阴沉的周衍勃然大怒,小手指一触,响指声传出:“给本王打,除了赵王与其随从,打!”
话音落,张卓一把将周贲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