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不能太遵守律法了。
律法理论上当然是约束所有人的,所以才会有天子犯法和庶民同罪的说辞,但你总不能真的这么想吧?
更何况,罗摩还在他们面前满脸微笑的站着。
如果那维莱特引咎辞职,接下来枫丹的统治权就是这位暴君的了。
让祂能够肆无忌惮地推行自己的自由,那还不如一口咬死卡雷斯是个狗贼,他就是该死来的好一些。
那维莱特并不拖延民众的期待,祂几乎立刻开始宣布自己对于这件错误的处理,“所以我决定······”
下一刻,虚空之中裂开了一道裂隙。
新的演员开始登场了。
罗摩充分展示了自己作为老演员的素养,祂第一时间拉住了芙宁娜抽身退去,并且全然没有停留,甚至都没有看向民众一眼。
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了所有的思绪,而罗摩的突然行动自然也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水之神在逃跑!”
人群之中突然有人惊呼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惶恐和难以置信。
人们顺着这句话语思索罗摩的行动,自然也看到了罗摩几乎毫不停留地离开了欧庇克莱歌剧院······这个家伙,真的跑的好快啊。
不对,如果祂真的是在逃跑的话,那我们这些凡人留在一个神明的第一反应都是逃跑的地方的话······
没有思考,他们的身体做出了先一步的反应。
惊惶是在每一个人身上寄生跳跃,最后完美地扩散到了整个人群里。
他们的反应几乎没有任何值得意外的地方,所有人的反应都是如此。
“他们相信你了呢。”
歌剧院上,芙卡洛斯轻声说道。
“他们相信的是水之神,而不是水之神赫勒尔。”罗摩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类似羞愧的表情,甚至也没有理所当然。
“他们不了解赫勒尔,但他们相信水之神的权位,这是这个国家无数年来所经营的信仰。”罗摩说道,“凡人理应敬畏神明,这是整个大陆的基调。”
“可他们不相信我,甚至是对我充满了警惕,只要一个人说我是在逃跑,他们就不会思考,不会考虑事情本身是否合理,而是瞬间选择服从大众的心思——祂就是在逃命。”
“而接下来就是一个更常规的反应,神明都在逃跑,都畏惧的灾难,我们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没有意外,也很难有意外。
因为做出这些思考的不是大脑,而是身体的本能,或者说根本就不会过脑子,决定和想法就会自然而然地出现。
然后他们就会选择逃跑,并且在心理默认欧庇克莱歌剧院出现了一个水之神都畏惧的灾难。
他们认为罗摩是个暴君,却不会否认罗摩的力量和强大,这是大陆所公认的事实,神明就是很强大。
这样的想法不需要任何人去告诉他们,他们自己就会对自己的想法深信不疑。
而如果灾难在他们眼中,已经是神明都会率先逃跑的程度,那么那个留下来断后的龙会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芙卡洛斯看了一眼罗摩,方才叹息道:“所以你就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这份计划祂是知道的,并且看出来了,这就是摩拉克斯计划的翻版。
不同的是,摩拉克斯的计划太虚假了,祂为自己经营的对手过于虚幻了,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可信度。
但那维莱特可以,因为有一个人甘愿去当陪衬。
没有人能够见到那维莱特的对手,他们当然不确定那维莱特的结果会如何。
可罗摩已经用自己的落荒而逃,为那维莱特的对手做了最好的介绍。
是的,你们不知道祂的对手是谁,有多少,是什么样的生命体······但你们知道对手很强大,因为连神明的第一反应也是逃命。
“最简单的说法当然是,丢了面子的是赫勒尔,和我罗摩有什么关系。”罗摩随口调侃道,“而如果你想要一个更好的答案,我的答案就是不在乎。”
“我在强者面前的懦弱会让他们觉得愤怒,会让他们怀念一个强大的那维莱特,但这些都无关紧要,因为在未来的那个时代,有能力站出来的枫丹神明,只会有赫勒尔一个。”
“很多事情都需要另外的参考因素,唯独这件事情不需要。”
“因为强大是所有国家都需要的一样东西,如果枫丹只有一个神,那么无论祂是个怎样的神,都不会妨碍人们选择贡献信仰。”
“这也是愚人众的工作?”芙卡洛斯轻声说。
“当然,没有敌人,百姓是很难意识到兵卒将领的重要性的。”罗摩毫无犹豫,“但愚人众做不了太多的工作,他们只想要神之心,并不想要真正的战争。”
芙卡洛斯听出了某些潜台词。
愚人众的仗势欺人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