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老爷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哪儿敢啊!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
“就是,您让那谢家小姐出来说话,她是知道我们的,我们可老实了!”
“求求老爷了,您看我们哪儿像那等恶徒啊。”
……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求饶叫屈,师爷与手下的差役都是一副听不见,你们只需要跟着我们走就行了的态度。
且那些奉命去他们家搜寻的人还真就翻出了不少银锭,并将这些银锭装在盘子里摆在了师爷跟前。
见了这些银锭,曲水巷外不少百姓都为之一惊,就连曲水巷中住得离谢家远些的人家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整整两盘银锭子,一个银锭子足有十两,哪里是他们这些寻常人家能见到的?
再联想起昨日的闹剧,以及师爷方才入巷时说的话,昨儿个没进过谢宅的人心中都不免有了些不好的猜想。
难道是这些人入府后见钱眼开,所以故意传些谣言诋毁那位晚吟小姐,好威胁别人不再追回这些银子?
毕竟在这个时代女子名节还是极重要的,而大家贵女更是有丧命事小失节事大的女训……
若是换个软弱保守些的被这么威胁,说不得还真就忍下这口气了。
“这做人还是得脚踏实地,你瞧这就是居心叵测的下场!”
有大人甚至拉着孩子的手,指着被抓的曲水巷百姓教育道。
很快一众人就在师爷的带领下回了府衙,因此事涉及谢家,自也不是寻常百姓能在旁边聆听并指指点点的。
所以今日的堂并不对外开放,旁人就是想看热闹那也是看不成的。
“说说吧,你等为何要窃取谢家钱财,还在外胡乱抹黑谢家小姐,说对方与男人有染啊?”
冯知府一身官袍正襟危坐,那眉眼一抬当真是青天在世明镜高悬。
眼下师爷已带人去了媒婆等人的住处,他也不想耽误时间,自然是先撬开一部分人的嘴是一部分。
“大人,冤枉啊,我等并未偷拿谢家银两,是那谢小姐命人将银两送到咱们手上的啊!”
“是啊老爷,是他们的人深夜来访,我们这才将银子收下的,我们哪里敢啊!”
惊堂木狠狠一拍,冯知府当即厉声道:
“吵什么吵!”
见一众百姓安静下来,他这才转头看向谢家这位新管家。
没错,今日站在这儿的管家已非昨儿个那位,而是一名气息浑厚的中年人,一瞧便是个练家子。
谢晚吟也不是傻子,前夜云香母子之所以能成事,都是因为她的院子仿佛是独立出去的,期间根本就没人上来打扰。
按理说作为管家,见她招待客人招待了那么久不该来问么?
可管家没有。
即便他可以推说是因为她谢晚吟自己喜欢清净,所以没有吩咐不敢随意进入,也足够说明他的渎职了。
不说此人对她是否忠心,至少绝不上心。
只是她眼下缺乏人手又怕错判,所以才没有处置了对方,只是让对方在府中暂为杂役,管家的位置则给了她真正的亲信。
因此眼下的王管家张口就中气十足道:
“一派胡言!大人且传曲水巷中其他人来,看他们有没有瞧见咱们的人走进他们的家门!”
王管家此话一出,下方跪着的一众曲水巷百姓脸都白了。
因为早有准备的冯知府很快传了好几个街坊上堂,这些人则都一致表示他们未曾见到。
他们也真的没有半分说谎的意思,都是实话实说。
其中有几人还跟“嫌犯”们有亲戚关系,却也只能无奈的摇头,表示他们未曾看见。
因为两旁差役正提棍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冯知府更是直言胆敢说谎者必板子伺候,打的他们不得不说实话。
要知道板子轻重向来看给他们打板子的人,就算只有十个落在他们身上,只要差役想也能让他们后半辈子都躺在床上。
而那些刚刚还在叫屈的百姓,对街坊之言也毫不意外。
因为昨晚入他们家送银子的人都说谢家不愿声张此事,所以才会深夜前来拜访。
同样的他们无论是来还是走,都没有走过他们家的正门儿。
所以这些街坊不是不帮忙,是本就不可能撞见。
而得到这个结果的冯知府也老神在在道:
“事实如此,你等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眼下的冯知府其实是不清楚谢家发生了何事的,能一路走到他这个位置的官儿又有几个是傻子?
反正他绝对不是。
所以明明他随便查查就能洞悉的东西,他还是选择了装聋作哑,不知道就等于没关系,后面的事儿也就不会找上他。
反正他那女侄说是这些人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