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全村相送。
宋大宋二跟他说了些表达兄弟情的话,两个嫂子也就以前的事跟他道歉,两家都表示让他好好读书不用操心家里他们会把爹娘照顾好之类的。
宋时迷茫的歪着头,“这难道不是你们本来就该做的事情吗?”
那又不是原渣一个人的爹娘。
那也不是原渣的家啊。
关他什么事。
宋大宋二:“…”
就很尴尬。
还是宋母出来圆场,“我们身体硬朗不用谁照顾。”又叮嘱即将远行的小儿子,“你去了都要好好读书,不许再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到处闲晃了,听老师的话,跟同学打好关系,不要惹事生非,有什么事给家里写信,我跟你爹老是老了,但还有一把老骨头能用。”
不去!
小儿子一把年纪还不愿意结婚,她看着就烦,隔得远些,眼不见心不烦。
雕梁画栋,白墙黑瓦。
他送走宋父,送走宋母。
用得来的稿费翻译费买了一套据说曾是某个王爷名下的一个小院子。
原渣万分惊恐连着后退了好几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不,我不想当太、、、见!”
再次回到这个世界,他只有,各种不适应。
几年后,原渣终于肯出来了。
又继续往上读。
自家菜吃不完就拿出去买,或者给邻居送点,时间长了,竟有了几个一同出门的老姐妹老棋篓子。
宋时赶紧退位离开。
他就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前面那些世界他光是借用原渣脑子里的东西就能活得很好,而这个世界,这些都是原渣从未接触过的。
往后几十年,宋五都没结婚。
这年头,有一把技术就能过得很好。
宋时:你慢慢想吧,反正咱俩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最重要的是,这里,一切都很正常。
再不济,他不是还有侄子些吗,谁给他养老,谁对他好,他的房子钱就留给谁。
是个木匠。
“你要是还怕有女的不怀好意想摘你果子坐享其成,那就从根上杜绝这个可能,让她们无机可乘。”
很快,车来了。
是该幸福的。
能有多熟悉?
恩,前一辈子的老婆,这算不算熟。
没办法。
他怕女人,但不代表他就不想当男人了。
过年的时候回去了趟。
晚年时,几个侄子都想过来照顾他,可他过惯了自在的生活,确实不想要人来指手画脚。
宋母胡乱点头,“知道啦。”
说者无心。
老两口一辈子农民,种地的好手。
他在老家待了一段时间,有天去赶集,在街上就看到了个熟悉的人。
小日子过得无比惬意。
宋父也连连点头,“照顾好自己,不要让家里担心。”
在这个家,这个他们生活了一辈子的家,好似已经不再是他们的家了。
那男的他知道。
又问起他的婚事。
根本不熟。
侧屋里小婴儿在哭,她忙起身往里走去,再没回头看一眼。
走什么啊!
也算适应了都的生活。
宋五过了年就回了都。
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心头袭遍全身,他无力的躺在藤椅上,院里阳光正好,头顶便是新绿的葡萄藤,一只麻雀叽喳喳的叫了两声便飞走了。
不像当年跟着他时,白天在工地搬砖,下了班就去菜市场捡漏,有些菜叶子都烂了,把那烂的撕掉,剩下的洗洗切切,撒一点盐就水煮了,就是一顿。
原渣沉思许久。
爹娘头发都白了,精神还好,两个哥哥也对他十分客气,全然没有那两世的争锋相对怨恨冷漠仇人一般。
他们年纪大了。
这一次,宋父宋母也跟着去了。
也许是国气压得那些妖魔鬼怪不敢出来,他度过了平稳的大学四年。
儿子儿媳嫌弃,孙子孙媳嫌弃。
无语中。
很有意思。
到底,这辈子最亏的,还是老小啊!
宋母夜里哭了好几场。
临走前,见他还畏畏缩缩的一脸担忧,想了想,给了他一个十分贴心的建议。
因为穷过,很穷过,所以才想把所有的钱都捏在手里吧。
踏上了新的地图。
等他意识到什么,再想做点什么也来不及了。
宋时上了牛车,挥手再见。
落叶归根,她这黄土都埋到脖子了,还折腾那些做什么啊,老邻居亲戚这些都在老家,去了都,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忒没劲儿了。